随即又娇笑着问道:“师父,大师伯地武功很厉害吧?”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玉琪对她不着边际地话不置可否。 “师——父——!”宋青雅跺脚娇嗔,对师父模棱两可的回答极不满意。 “若你大师伯武功不厉害,你现在怕已经转世投胎了!”杨玉琪没好气的回答。 她刚才正在暗暗思忖,自己地剑法好像确实进步不小,宋青雅是自己的大弟子,已得自己真传,武功颇为可观,若是以前的自己,很难这般轻而易举的击败她。 宋青雅听以师父的话,不由面色绯红,宛如两团红云升起,她想到了那日自己醒来时的情形。 想到自己的身子被大师伯看光了,脸颊便不由一阵烫,大师伯那深邃明亮的双眸一直在眼前闪现。 “师父,这些年,大师伯不是得了失魂症么?”宋青雅不由自主的问道,娇容一片羞涩绯红。 “胡说!”杨玉琪自沉思中醒来,哼了一声,黛眉微蹙,带着难言的性感诱人。 随即,她抿嘴笑道:“你大师伯天纵其才,那是悟道呢!” “悟道……?”宋青雅有些迟疑与迷惑,也蹙起细长地柳眉,想要理解师父话中之意。 对于大师兄,杨玉琪心中感激不尽。感激之甚,远超宋青雅本身,便如救了一个孩子,比起孩子,父母更加感激救命恩人。 杨玉琪自幼被卖入青楼,虽不及一年便被师父救出,却已偷偷见识到了男人的丑恶。 她性子刚烈,颇有些愤世嫉俗的极端。对于男人也厌恶的很,但对于这位大师兄,则是倒外。 因为大师兄的目光纯净深邃,令人感觉温暖,与世上的男人迥然不同,那些男人,望向自己的目光,皆带着难以掩饰地*。 况且,大师兄也救了青雅,算是救了自己的半条命,实是恩同再造。故一听到失魂症,便感觉有些刺耳,顺口扯了一个谎。 只是。这个谎话一出口,她便有些怔然,忽然感觉,说不定,事实便是如此呢,否则,何以解释,荒废武功这么多年地他,醒来之后,竟有如此精绝的剑法? “原来如此啊……”宋青雅想了一阵子。感觉师父说得有理,随即走了两步,弯腰将木剑捡起,笑问:“师父,你的剑法忽然这么厉害,是不是大师伯的缘故啊?!” 宋青雅这么一提,即使对大师兄心存感觉,杨玉琪也不由泛起新仇旧恨齐涌心头之感,其复杂的神色。看得宋青雅不由吓了一跳。 这一段日子的练剑,着实令她们苦不堪言。 每天清晨,在山谷吃过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开始例行地切磋,四人围着大师兄。 每次的结果与过程几乎一样,大师兄每次仅出四剑,且是同样的四剑,她们每人防一剑,且总是固定的那一剑,却总是无法躲过,中剑的疼痛几乎欲要昏厥。 接下来的一天,萧月生便不再管她们,任她们自己练习,而他或在寒湖边垂钓,或在山谷石璧的一个洞**中静坐,不许人打扰。 萧月生的小山谷,三面环山,山势极峭极陡,且浓雾笼罩,日光难及丈外,在谷中根本看不到谷顶。 萧月生便在几乎直立的山壁上挖了一个洞**,专门用以静坐,免得旁人打扰。 他平日里,多数时间便是修炼,以便早日达到至破碎虚空之境,能与完颜萍她们团圆,也便更好的保护身边之人。 李若云她们每次与大师兄切磋过后,脑海中便呈现出他刚才击败四人地招数,清晰无比,眉毛地一颤,目光的一转皆清楚无遗,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浑身肌肉的起伏变化。 只要她们略微一想,萧月生施展这四招剑法地情景便在她们脑海中重现,神奇无比,这自是萧月生的神通之法,将剑招印入她们脑海。 只是,即使她们知道这四招剑法,真正去防守时,却仍旧无法防得住,这四招,委实妙若天成,无迹可寻,防不胜肪。 李若云她们四人,结成两对,一人模仿萧月生攻向对方的那招剑法,另一人费尽心思的防守。 模仿之人,也需要极为努力,否则对防守一方毫无帮助,她们几乎将全身的每个部位皆模仿下来,务使一丝一毫不差。 李若云与杨玉琪捉对儿,林晓晴与柳清泉一组,每天,她们做的便是模仿一剑,防守一剑。 每次,她们感觉自己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气神,像是死过一回,第二天醒来,便感觉自己剑法精进,与大师兄萧月生切磋之时,虽然仍旧难改败局,却能体会到,快要守住这一剑了,只差一点儿,就只差一点儿。 萧月生也会笑吟吟的称赞她们几句,点评一番,令她们如同醍醐灌顶,彻悟不少。 ×××××××××××××××× 阳光明媚的小院中,竹林之旁,水云派的三弟子林晓晴躺在一张木椅里,悠然惬意地享受着明媚温暖的阳光。 身旁竹林鸟声清脆悦耳,不必练剑的日子,实在美好啊——!身形修长蔓妙的林晓晴不由赞叹。 这张松木躺椅,是她死皮赖脸自大师兄那里讨要过来的,躺在上面,着实舒服得想睡过去。 林晓晴娇媚动人,声音微嗲,实是男人的克星,她待人很热情,与她的师姐师妹们迥然有异,平日里派中的事务,多数由她处理,遇到大事,方禀明师父,由师父定夺,处世手段颇是高明。 萧月生的四师妹,与他最熟地,便是她与柳清泉。 柳清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好奇的问东问西,喜欢缠着他,林晓晴也是如此,只是盈盈的眼波中,透着莫名的笑意。 萧月生目光如炬,一眼洞悉林晓晴想捉弄自己的用心,自是不会扫兴的提前揭蛊,装作不知,一静应万动。 “三师姐,咱们练剑吧!”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柳清泉一身月白罗衫,提剑自墙上跃了进来,飘然落下,宛如谪尘仙子。 她懒得敲门,林晓晴也见怪不怪,躺在木椅中不动弹,苦笑一声:“还练剑?!……好师妹,让不让师姐活了?!” 宛如混血美女的柳清泉打量了一下四周,按着剑贴于玉臂,背着双手,俏生生踱至木椅跟前,娇脸一垮,苦丧着脸道:“唉——!我可不想再挨剑了,太疼了!” “这个狠心的大师兄,也不知咱们姐妹何时能脱离苦海啊——!”林晓晴躺着摇头,亦是娇媚一叹,惹人怜惜。 柳清泉拿出罗帕,小心拭了拭旁边的一棵翠竹,然后收起罗帕,娇躯倚了上去,跟着师姐一起唉声叹气。 “师姐,你不是说,只要三两下,便会将大师兄迷得晕头转向,然后手下留情么?”柳清泉有些不满的抱怨。 林晓晴能够游游余的处理派中事务,自是手腕高明,颇有心计,但对于天真烂漫的小师妹,却是从不用心计。 “唉——!失算了,他太厉害了,师姐我不是对手啊!”林晓晴无奈的苦笑,随即烦恼的嗔道:“练剑吧,练剑吧,只能练剑啦!” ………… 两个月过后,她们已能防得住那一剑。 这两个月的每一日,她们皆沉浸于剑的海洋中,殚精竭虑,身心皆注,剑法自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随即,萧月生仍是施展这四剑,四人所面对的剑招,却已换了另一招。 待她们守住此招之后,再用下一着,直至她们四剑皆能防得住,已是半年过去。 不知不觉中,她们在殚精竭虑防守之时,已将这四剑完全学会。 这四招剑法,便是日后威慑宇内的水云四剑。 第二部 倚天 第12章 隐派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1 本章字数:6756 萧月生的修炼进境极快,观澜心诀神妙无方。 不到一年,便已令须弥空间重生,虽不像原本的无弗大,但装下紫山,却已绰绰有余,这便是观澜心诀的神妙之处。 惜乎他原本的须弥空间的东西,临行之前,已尽封入桃花岛之中,无法取用。 观澜心诀固然神妙,但到了后来,便是身体的不断锤炼。 身体的质变,易筋洗髓,脱胎换骨,非是一蹴而就之事,需要随着日易时移的积累,而且,越到后来,也越艰辛,绝非一年半载可成。 传了师妹们四招剑法,萧月生便饶过了她们,学通了这四招剑法,虽不敢妄言无敌,用以自保,却已足矣,况且也该让她们好好的放松一下,这半年来,她们皆瘦了一圈,苗条了许多。 清晨,阳光透过浓雾,变得分散与柔和起来,整个山谷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 淡黄的光芒将树林照亮,空气清新如甘泉,清亮的晨露犹存,棵棵树木翠绿如洗,林中啾啾清鸣,婉转悦耳,宛如仙境。 小小的寒湖之上,有一叶小舟静静飘荡,静谧的湖面,一道道波纹自小舟底部向外扩散荡漾,悠悠缓缓,悄然无声。 这艘精致珠小舟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红漆小方桌,桌上摆有菜肴酒壶,热气袅袅。 男子手握青瓷酒蛊,漫不经心的把玩,神情慵懒,其容貌极为平常,普普通通,掠过一眼,目光很难在他身上停留。 对面而坐的女子却艳美无双,只是气质冷漠。宛如在雪山之巅绽放的雪莲,孤傲遗世,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 他们二人正是萧月生与温玉冰师徒两人。 随着功力的精进,萧月生的气质越内敛,朴实无华,已达返朴归真之境,莫测高深。 “秋儿,少喝点酒!”冷艳逼人的温玉冰微带嗔意。目光却是柔和,毫无冷意。 此时的萧月生,一壶酒已经快要喝光,这是他自己酿制的美酒,性烈无比,温玉冰见他喝得太快,不由担心。 “呵呵……,男人若无酒,人生岂不无趣得很?!”萧月生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青瓷酒蛊抬起。一饮而尽。动作潇洒不羁。 “萧南秋!”温玉冰玉脸一绷,紧抿樱唇,罩上一层薄薄的嗔怒。明亮的双眸微瞪。 轻风徐来,掠过寒湖,变得冰冷,但吹入小舟,却又变得温暖起来,宛如扬柳风,吹面不寒。 温玉冰髻高挽,乌黑亮,带着朦朦青光,扫着清风拂来。耳际一丝垂下的青丝柔柔轻飘,美得不可方物。 “哈……,好酒!”萧月生恍如未闻,自斟一蛊,再次一饮而尽,痛快淋漓。 对于这位师父,萧月生不是萧南秋,虽有感情,却并大量孺慕之情,也不全是男女之情,总之,复杂得很。 见大弟子这般放肆,温玉冰自是嗔怒,感觉这是一头越强壮的雄狮,越来越不受束缚,难以管束了,自己这个师父也越来越没威严了,实是难以容忍! “萧南秋!”她修长弯细的黛眉微微挑动,是即将动真怒的征兆。 萧月生瞥了一眼她晶莹如玉的脸庞,放下青瓷酒蛊,笑道:“好好,谨尊师命,不喝了!” 温玉冰这才缓缓舒展了脸色,哼了一声,叹息道:“你呀,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 “师父,我冤枉!”萧月生慵懒地神情一敛,随即又呵呵一笑,“……不过,师父你可是越来越美了!”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温玉冰定会勃然色变,拂袖而去,但是自己的大弟子说来,她却轻轻一笑,微垂眼眸,点头道:“你创的这套碧水诀,确实玄妙!” 这套碧水诀与萧月生当初授与清微剑派的闭月羞花诀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驻颜的无上妙诀,能够不断改善女人的体质,使其青春永驻,容光焕,美丽逼人。 萧月生对温玉冰言,这是他为师父亲自创的心诀,但自己并未练过,是否有误,不敢断言,还是师父亲自试试,若是无误,便做为水云派将来的高级心法,水云派如今的内功心诀,实在有些粗浅。 见识了大弟子的无双剑技,更亲眼所见,四个弟子在短甜美半年间,脱胎换骨,剑法强了数倍,温玉冰对他抱有不疑地信心,爽快答应,开始修炼碧水诀。 一套内功心法地形成,皆是经过数代人的探索与修炼,不断完善改进,绝非一朝一夕可成,一旦有误,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 她能够毫不犹豫的修炼碧水诀,一是对大弟子信心极强,二,大弟子如此本领,她已能够放下心来,即使自己不幸殒命,水云派也能够在秋儿地手中扬光大,她也可御下这幅千斤重担,高高兴兴的去见师父了。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着寒湖静谧与安宁,树林中鸟儿的清鸣经过水面传来,变得更加空灵纯净,悦耳之极。 “秋儿!”温玉冰感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忙开口抬头。 “嗯?”萧月生拿起竹箸,伸至一盘香菇中,淡淡应了一声。 “峨嵋派来邀请,……邀你下山助拳。”温玉冰微一迟疑,乌黑亮的眸子盯着大弟子普通的面容。 这幅普通平常的面容,越仔细看,越觉得韵味无穷,每一个部位,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挟着香茹的竹箸停在嘴边,微一皱眉,又递入嘴中,慢慢咀嚼,默然无语。脸色却已阴沉了下来。 对于峨嵋派,因为上次的来访,萧月生实无好感,其实主因是温玉冰对灭绝师太地尊敬。 萧月生虽表面温煦平易,骨子里却是气傲苍天,视众生如蝼蚁,身为自己的师父,岂能折腰与人?! 他既生师父的气。但温玉冰是自己的师父,自是不能对她脾气,便迁怒于灭绝师太。 他体内的元气已是雄厚无比,随着元神地波动,自然平静不再,温玉冰修炼碧水诀已有一段时日,内功亦是颇为深厚,对气场已有感应,感觉到了大弟子的怒气。 所谓天杀机,斗转星移。可见元气之威。萧月生虽已无原本的驱天地元气如臂使指,却已初具气象。 “秋儿!”温玉冰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黏稠起来,呼吸困难。知道是大弟子地缘故,忙轻唤了一声。 正皱着眉,缓缓咀嚼的萧月生抬头,温玉冰顿觉身体一轻,倏然变得轻松,暗暗感慨,这个大弟子,威势越来越强,还真有绝代高手的风范! “我想,咱俩一块儿下山罢。……毕竟峨嵋的面子不能驳。”温玉冰柔和地说道。 若是让外人看到她这般温柔,定要目瞪口呆,魂魄摇荡,不可自持,冷艳的她这般温柔的神态,实是无上的诱人。 温玉冰纵是再迟钝,也晓得自己这个大弟子对峨嵋毫无好感,便柔声慢语,带着劝说。 “也让师父去吗?”萧月生皱着眉问。脸色仍不太好看。 温玉冰摇了拭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提到你,……但毕竟是灭绝师太亲临,为师不去,太过失礼了罢?” “嘿,她们是追杀上次伤青雅的那人吧?!”萧月生嘿然冷笑一声,自己斟上酒,迎着清风,又饮了一蛊。 这一次,温玉冰并未再阻拦,只是轻轻点了点臻,承认了大弟子的推断,随即轻走道:“轻儿不想去吗?” 深邃的目光缓缓掠过她冷艳的面庞,萧月生放下酒蛊,忽然一笑:“好罢,我去!” “真的?!”温玉冰大喜过望,看大弟子的脸色,本以为会断然拒绝呢,意外之喜下,冷艳地脸庞缓缓释出笑意,宛如雪莲在明媚地阳光下静静绽放,明艳不可方物。 清风徐来,小舟轻轻飘荡。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我去,师父就不必亲自去了,由……嗯,三师妹随我去罢!” “……你与晓晴?”温玉冰的笑容渐渐敛去,略有些迟疑。 “师父,你是水云派的掌门!”萧月生冷哼了一声,带着强调地语气,怒气隐隐的道:“峨嵋又有什么,岂能任由她招之即来?!” 温玉冰听出了大弟子的不满,不由苦笑:“峨嵋派对咱们很照顾的,若没有她们的帮助,水云派当初很难在武林中立足。” “那好吧!”萧月生叹息一声,世上的事情,总是夹杂在一起,宛如一团麻,很难理清,他摇了摇头:“我帮峨嵋几次便是!” 他的口气,若是被旁人听到,定会哈哈大笑。 温玉冰点点头,轻轻一掠耳际的那缕秀,自然散出妩媚的风情,轻声道:“……这次,京听你的罢,让晓晴随你去,……秋儿,要与峨嵋派上下好好相处,莫要闹得不愉快。” “呵呵……,三师妹八面玲珑,不必担心!”萧月生呵呵笑道,重新变得温煦暖人,问道:“何时动身?” “三日之后,到大圣镇汇合,你们得提前一日出。” “两天……”萧月生微微沉吟。 随后,温玉冰在掌门楼内给四个弟子下令,令她们一日之内,寻八块玉佩。 虽然师父地命令有些古怪,她们心下猜测不已,却仍旧遵行无违,只是时间太紧,下山已是不及,只能让弟子们想办法。 这些弟子们虽不乏富贵之家的女儿,但多是随身之物,意义非凡,身为师父,也不忍收下,最终,还是没能完成,仅有寥寥的五块儿。 这让萧月生不由再次感叹,水云派实在太过寒酸,这次下山,一定得悄悄的搜罗些钱财,不让这些美女们过得这般清苦。 最终,还是温玉冰家底最丰,拿出了两枚玉佩,其中一枚,便是掌门令牌。 常门令牌,萧月生自是不会取用,只能用其余的六枚玉佩。 这六枚玉佩,材质一般,经过他的炼化,融分成七枚半掌大小的玉块,光泽温润,已是非凡之物。 萧月生以这七块玉块,制成一套阵法,名为七星衍天阵,虽仅是隐形迷踪之用,并无伤人之能,却是无法可破,除非有萧月生之能,能看到元气的流动。 这七枚玉块,对应的是天上地北斗七星,以萧月生此时的修为,尚不能借星辰之力,但以秘法引一丝星辰力,却并不困难。 七枚玉块以天罡北斗的形状,置于水云派的四周,各以一座巨石压于其上,使其不能被移动。 跟在萧月生身边的温玉冰,见他自四周搜罗千斤巨石,两手举着压到埋玉块之处,脚下仍旧步伐轻盈,不由咋舌不已,如此小山般的巨石,实是已逾人身之限,足以将人压为肉泥,很难想象,能够被人移动。 七枚玉块埋下之后,温玉冰只见眼前忽然景色一变,已变成了一处悬崖,脚下正是崖边,探头望去,冷风割面,头晕目眩,崖下深不可测,云雾遮挡。 “秋儿……”温玉冰有些难以置信,望向正拿着她的罗帕拭手的萧月生。 她身为一派掌门,也听说过奇门遁甲之术,相传当年的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便是精于此术,听到大弟子也通此术,自是大喜,却没想到,效果如斯,整个门派,刹时已消失不见。 “师父,这个阵法,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只是隐形,若没有人引路,外人进不了咱们水云派。”萧月生将手中一枚玉佩递至温玉冰面前。 这是一枚方形碧玉,两面皆阴刻着水云两个篆字,字的周围是云纹,正是水云派的掌门令牌。 温玉冰接过令牌,她随意将掌门令牌交给大弟子,对其毫无戒心。 “师父,此阵枢纽便在掌门令牌之内,只要师父运转碧水诀,将内力输入令牌,便可将阵法停下一刻钟。”萧月生指了指她雪白手掌中那枚碧玉温润的掌门令牌。 温玉冰大是好奇,依言运转碧水诀,将内力缓缓注入手中令牌。 几次呼吸之后,令牌倏然一亮,随即眼前的景色蓦然一变,仍旧是原本的水云派。 第二部 倚天 第13章 下山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1 本章字数:6477 “师父,进入之法,每个时辰皆不一样,需得弟子们用心记下同,莫要自己迷路,惹出笑话。”萧月生又嘱咐道。 “知道!” “万一真有闯入,最后关头,撤入我的寒谷中,那里除了本派的弟子,外人难以进入!” “知道知道!”温玉冰忙不迭的回答,感觉自己与他颠倒了过来,似乎他是师父,自己是弟子一般。 听到大师兄要下山,又是三师姐一起,萧月生的五师妹柳清泉大是不乐意,缠着师父,想要跟着一块儿去。 温玉冰摇头,最后被她撤娇缠得没办法,丢下一句,若你的武功强过二师姐,便能跟去,让她恨恨而罢,撅着樱桃小嘴,跑到萧月生山壁上的静室中打坐,不理众人。 三师妹林晓晴能够随他下山,并不意外,萧月生的四位师妹当中,二师妹李若云与四师妹杨玉琪皆是冷气逼人,她们更喜欢安安静静的练功,讨厌应酬,也没有林晓晴那八面玲珑的手段。 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紫山,在温玉冰与众弟子的殷殷相送下,萧月生与林晓晴踏上了下山之路。 大圣镇离紫山并不太远,只需赶半天的路,提前一天,是怕万一路上有意外状况,再,也不能让峨嵋派的人等自己。 萧月生一身宝蓝的长衫,腰间青锋长剑,虽然容貌平常,气质却潇洒从容,看着极为舒服和谐。 林晓晴则是穿着她喜欢的淡紫罗衫,将其肌肤趁得越雪白无瑕,身材婀娜,面容娇媚,实是动人的尤物。 她跟在萧月生身后。面露迷人的微笑,脚步轻盈,衣裾款款,优雅从容的躲过路边的草枝,显出其过人的身法。 能同大师兄一块儿下山,林晓晴心下极为欣喜,这一段日子以来,她屡败屡战。不断诱惑大师兄,她对自己的美貌极具信心,只能怪大师兄地定力太强,可谓是心如坚石。 这令她气愤之时,也极为钦佩,自己所见的那些男人,与大师兄比,实是相差太远,往往自己的一个眼神,像能令他们不知东南西北。 对于她的胡闹。萧月生也未叱责。只是笑眯眯的佯作不知,以游戏之态应付,也算是调节心情。 “大师兄。咱们快些走吧?”见萧月生慢悠悠的边走边看,似是游山逛水一般,林晓晴在后面有些不耐烦,声音娇嗲的恳求道。 “不着急!”萧月生摇了摇头,感慨了一番:“这里的景色,已多年未见,看着着实亲切!” “……嗯,这里几乎没有人来,一直不曾变化,如十年前一样。”见大师兄出如此感慨。林晓晴自是不会扰了他地兴,踏前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紫山甚是难行,两人走了一段儿草地,然后便是崎岖的山路,须得轻功提纵,非是平常人能够走得动。 林晓晴身体轻盈,纤细的腰肢扭动,起落如舞。极是曼妙,她观大师兄的身法,看上去并无出奇之处,如履平地,舒缓自然,自己得提气上跃或沉息下跳,他却仍是一步一步迈出,看不出施展轻功的痕迹。 两人边走边指点着各处的景色,谈笑甚欢,萧月生虽然平时说话很少,却并非嘴拙,只是懒得说罢了。 快要到山底,萧月生对林晓晴说,若是遇到了峨嵋派的那位周芷若,一定要用心结交,最好能够成为密友,常到水云派中来。 两人皆施展着轻功,衣袂飘飘,林晓晴闻言,咯咯娇笑,也不多问,拍着高耸的胸脯,声音娇嗲的说道:“小菜一碟,师兄放心便是!” 笑声在山中回荡,如同神话传说中的荡魄铃在空中摇动,声音悦耳之极,令人心神摇荡,不克自制。 “三师妹,莫要小瞧了这个小姑娘!”萧月生如履平地,一步一步地走,亲庭信步,施展地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之术。 见林晓晴脚下轻盈如云,转头望向自己,萧月生郑重的说道:“这个小姑娘看似乖巧文静,却是颇有心机,对她切记以情动人,莫要与其耍小聪明!” 林晓晴与大师兄相处近年,已颇为了解师兄,知他有洞察人心之能,上次已经见过周芷若那个小姑娘,看来,自己还真被骗过了! 晌午时分,两人便赶到了大圣镇,通过峨嵋地暗记,在镇外的一片树林中找到了她们。 峨嵋众人有男有女,共有六人,领头的赫然正是峨嵋掌门灭绝师太,倒令萧月生有几分意外。 峨嵋派的名气虽然极大,但弟子甚少踏入武林,派中多是女弟子,或在山中静修,或出嫁相夫教子,灭绝师太更是绝少下山,她门下的弟子们皆已能独挡一面,为追杀一人,要亲自劳她大驾,极是罕见。 看来,被灭门的那一家子,与峨嵋定是大有关系,绝非路见不平那般简单,萧月生心下暗自思量。 听到有人靠近,听其脚步声,武功不俗,正围坐在一起的众人纷纷站起,望向来人,手按剑柄,暗自戒备。 明媚的阳光下,萧月生一身宝蓝长衫飘飘,步履从容潇洒,乍看上去,宛如一个胸怀磊落的书生。 “师父,是水云派的师兄与师妹。”站在人群中地贝锦仪忽然开口,向白头萧萧、一身灰色僧袍的灭绝师太禀报。 “弟子水云派萧南秋,拜见师太!”萧月生轻跨一步,十余丈距离一步跨至,瞬间到了目光冷冽的灭绝师太跟前,一脸温煦的笑容,抱拳拜见。 灭绝师太倒吊眉下的双眼精芒一闪,扫了他两眼,点了点头:“怪不得锦仪对你赞不绝口,果然不凡!” 身后的林晓晴也飘飘来至,娇声拜见。神态恭敬。 她与峨嵋诸人已是稔熟的很,拜见完灭绝师太之后,见灭绝师太与大师兄说话,便与丁敏君、贝锦仪、周芷若三女站到一起,低声细语,不时抬头望向大师兄,另两个面目英俊的男弟子围在她们身边,与她们一起说话。 萧月生与灭绝师太向外走了两步。稍离众人。 “师父正在练功紧要关头,分心不得,不能前来,师太莫怪。”萧月生先是代师致歉,这些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此许小事,不须劳烦你师父了,……上次贵派弟子受伤,由贤侄所救,为了以防万一,便请贤侄随行。有备无患罢了。”灭绝师太虽然面目沉肃。气度肃杀,但毕竟是峨嵋掌门,言行自有气度。 她见对面地这位水云派徒不卑不亢。从容潇洒,心下暗自称许,怪不得锦仪这般称许,观其武功,竟是难以尽窥深浅,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略说了几句,便分开,萧月生到了众弟子地地方,听贝锦仪为他介绍几个峨嵋弟子。 丁敏君容貌甚美。高挑的身形,但在清丽秀雅的周芷若身边,顿时黯然失色,宛如夜空中荧荧皓月旁的繁星,她望向萧月生的目光透着好奇,显然已听师妹贝锦仪说过他。 两个男弟子一个周志诚,是师兄,另一个赵明德,皆是相貌不凡,远甚萧月生,举止已有名门高弟的气度,灭绝师太不喜男弟子,故男弟子在峨嵋中的地位甚低,但这两人却是灭绝师太的师兄孤鸿子之徒。 灭绝师太与孤鸿子同门之谊极厚,孤鸿子早已过逝,便由灭绝代其授艺,对这两个弟子也格外地关照。 赵周二人对萧月生颇为客气,他刚才跨出的那一步,显出骇人的轻功,将她们原本的不服压了下去。 萧月生的目光洞烛人心,虽然语不多,却温煦和气,往往寥廖数语,恰到好处,挠到她们的痒处,很快,他们二人便引为知已,兼且三人的境遇相同,皆在女子为主的门派中,自是莫名的亲近。 对这两人,萧月生暗觉可惜,二人皆是英姿勃、禀赋不俗,若是在别的门派中,定有大展拳脚地机会,但峨嵋派以女子为尊,顶级地武开功,他们是学不到的,成就怕是有限。 很快,通过交谈,萧月生便已了解,确实如自己所推测,峨嵋派一位弟子的家人被杀,凶手便是那位掌力极阳,歹毒异常之人。 如此一来,以灭绝师太护犊地性子,岂能善罢甘休?一直派人搜寻,峨嵋上下,大是震动,数十位峨嵋弟子暗中出动,甚至有一些已经嫁为人妇,也在暗中搜寻此人。 那人知道惹了峨嵋派的人,自是想尽方法的潜踪匿迹,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终究是被峨嵋派的人觉,两位轻功高明的弟子已经缀在他的身后,寻其藏匿之处。 既然人已到齐,众人便开始行动,寻着弟子做下的暗记,追赶下去。 一路之上,灭绝师太甚少说话,一味埋头赶路,歇息时,则是闭目静坐,不理身外之事。 诸女却是言笑甚欢,萧月生终于见识到了自己三师妹的八面玲珑,便是心胸狭窄的丁敏君,对她也是极为投机。 一日过后,黄昏时分。 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山前,大山由三座小山连成一体,中间高,两边低,恰好形成了一个山字,颇为奇妙。 丁敏君已经无声无息的钻入面前地树林中,众人默默不语,唯有风声掠过树梢的轻啸声。 萧月生站在人群中,仰头打量,夕阳之下,莽莽树森,将此山染成连绵的红黄,煞是好看,树林密布,确实是藏身之佳处。 “师父,就是这里了!”丁敏君自树林中钻出,身法迅疾,来至灭绝师太跟前,悄声说道。 一名女子紧随在她身后,容貌甚美,约有三十出头,其轻功明显强过丁敏君。 她上前见过灭绝师太,低声禀报,那人便藏在此处一个山洞中,另一位师妹已经悄悄伏在一旁。 灭绝师太也不说话,只是袍袖一挥,脚下无声无息,飘飘如羽,随着那名弟子,向山上行进。 萧月生向身着淡紫罗衫的林晓晴招了招手,将其召到身边。 林晓晴心下疑惑,不知大师兄为何忽然招呼自己,仍不由的依言来至他身边。 萧月生并未开口,只是轻轻一掌,按向林晓晴的粉背,看似缓慢,她的身体刚要下意识的躲避,手掌却早已按上她的背心。 顿时,一股温暖地热流随之涌入,顺势直下,进入丹田,原本的气团顿时增大至原来的两倍,她只觉浑身如浸在温泉中,毛孔皆开,舒爽异常,几乎要呻吟出声。 “小心点儿!”萧月生低声道,轻轻一推,她婀娜的娇躯顿时飘飘而起,直接追到了周芷若她们身后。 在旁人看来,保是他这个大师兄不放心师妹,嘱咐一番,其中究竟,却非外人能够窥得。 萧月生的这股内力,直接汇入林晓晴的丹田中,凝而不散,化为她本身的内力,令其功力倍增。 林中忽然又出现了一位貌美的花信少女,身材丰腴婀娜,令人怦然心动,她仍是峨嵋弟子,带着几人来到一处陡峭的石壁前,十丈来高,直直竖起的石壁藤蔓攀附,看不出石壁的本体。 灭绝师太打量着高峭的石壁,转身问那位少妇:“就是这里?” “是,师父,……喏,那里!被藤枝挡着,很难觉,那里有一个山洞,他便躲在洞里!”美貌少妇伸手指向石壁半腰,声音清脆。 整个山壁被藤枝爬满,实在难以看到山洞,若非此人下山时被人觉,吊在身后,直接寻找,断难觉。 萧月生脑海之中清晰反映出那座山洞,山洞约有一人半高,五六丈深,甚至里面甚至带别有洞天,分成了两间,一间蓄藏清水与食物,另一间卧室,建造此洞工程不小,非是一日之功。 或是他凑巧现,或是他早有准备,否则,仓猝之间,难以挖出这么一个极宜藏匿的山洞。 在萧月生的脑海中,洞中那人相貌粗犷,身材魁梧,骨骼粗大,一双眸子冷电四射,正盘膝坐于洞口不远,冷冷而笑,显然觉了灭绝师太的到来。 第二部 倚天 第14章 击杀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1 本章字数:6830 萧月生站在人群之后,冷眼、袖手、旁观。 对于洞中之人,他亦杀机盈盈,当初若非自己出手,宋青雅早已香消玉殒,如此辣手摧花之行径,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萧月生与灭绝师太不乏相似之处,皆是护犊成性,灭绝师太倒还有正邪之分,萧月生却不管正邪。 “呼”的一声,一道黑影忽然飞起,冲向山壁,是灭绝师太脚下踢出一块儿石头。 石头射向石壁,并无撞击之声,反而像是击在空中,藤蔓被射断了几处,自石头消失的地方,隐隐露出一个洞口。 峨嵋派诸人不由神情一振,知道正主儿便要出现。 无声无息,好似洞里无人,颇令他们捻,按剑的手紧了又松,暗暗怀疑是否真的有人,不由瞥向两位轻功高明的师姐。 灭绝师太冷哼了一声,并未继续踢石头,免有失自己一派掌门的身份,只是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弟子们。 丁敏君按剑出步,走到灭绝师太的跟前,开口道:“师父,弟子上去看看。” 灭绝师太毫无表情,仅是淡淡颌:“嗯,……小心,贼子便藏匿于洞内!” “是,弟子省得。”丁敏君点头,紧抿薄薄的嘴唇,脸色紧绷沉肃,鞘中之剑缓缓抽出,在夕阳之下,森冷的剑光多了几分柔和。 她横剑于胸前,一脸戒备之色,脚下一点,化为一只乳燕,翩然飞起,冲向已渐露端倪的山洞,身法颇是曼妙。 萧月生暗中摇头,身旁的峨嵋众弟子紧紧注视着丁敏君,看他们脸色。皆露出几分担心。 几丈的距离倏然而至,在空中剑光闪烁,顿将洞口的藤曼搅碎,露出一人半高的洞口。 搅碎的藤蔓尚未落下,丁敏君的身影已消息于洞中,随即洞内传出一声清叱。 “小娘皮!”随即传来粗犷地吼叫,声音嘶哑,透着狂燥。似是心中郁积了无数的怒火。 灭绝师太微阖双目,似是漠不关心,萧月生却知道,她正竖着耳朵,倾听洞内的动静。 不待她话,贝锦仪忽然拔剑,脚下轻点,衣袂飘飘中冲向洞口,风姿不俗。 她沿在空中,自洞内忽然飞出一人。手脚胡乱划动。贝锦仪一惊,匆忙收剑提,两只脚尖轻碰。向上冲去的身形顿时改变,将正在下落的丁敏君接住,飘然落下。 “师父……”被贝锦仪搂在怀中的丁敏君嘴里吐着血丝,仍挣扎着站起,摇摇欲坠,面色殷红如血,满是愧色的望向灭绝师太。 “你呀,还是那么鲁莽!”灭绝师太并不因她的伤势而温和,冷哼了一声,踏前一步。拿住她地手腕。 微蹙了蹙倒吊眉,往下手腕,她自怀中掏出一只光泽温润的玉瓷,倒出一颗月白色丹丸,按入丁敏君嘴中。 冷眼旁观的萧月生心下不由摇头,果然不负灭绝之名,若是那人内力足够强,一掌便可震碎丁敏君的五脏六腑,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可救,这般教导弟子之法,她的弟子们能够至今健在,也实在是命大得很。 一贝锦仪见师父喂师姐九花玉露丸,心下有些不忍,怕是白白糟蹋了这颗疗伤圣药,这种掌力,实在歹毒异常,非是九花玉露丸能够压制。 随即,她转头望了望负手而立的萧月生。 萧月生状如未见,只是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壁上的山洞,若在前两人月,他定会产生占据之心,但此时他修为已深,能够自如设置阵法,无处不是静地。 丁敏君颇为艰难的服下九花玉露丸,胸中不断上涌的热血似要将它冲出,她努力吞咽,抑制胸口地涌动,随即,顾不得地下脏乱,盘膝而坐,放下一直紧握地长剑,调息运功。 诸人这才觉,她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焦黄的掌印,掌印下的衣衫似是烧焦了一般,随着山风吹来,已脱断了一层,露出了里面粉红地亵衣,却已变成焦黄的颜色。 灭绝师太抬头望了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对贝锦仪道:“你帮好一把。” 贝锦仪应是,急忙盘膝坐于丁敏君身后,双掌按到她背心,轻声道:“师姐,容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化开药力。” 丁敏君此时的脸色越殷红,似是抹了厚厚的一层朱丹,朦胧中听到师妹的话,微弱的点头。 周志诚与赵明德已是拔剑出鞘,站在两人身旁,昂着头,紧紧盯着洞口,似是生怕忽然有人出来偷袭。 灭绝师太如同一块山石般静静屹立,不言不语,灰色僧袍被风吹得卟卟作响。 她不说话,众人自是不敢胡乱出声,山风掠过树梢的轻啸声时起时伏,周芷若乌油油的秀被吹得凌乱,她也不去理睬。 “师父,不成!”贝锦仪忽然开口,颓然的放下修洁的双掌,仅是这十几息之间,她地脸色便已变得煞白如纸,叹道:“师姐内腑的热毒太烈,难以抵挡!” 旁边的峨嵋诸弟子不由望向灭绝师太,贝锦仪的内力已是诸人之冠,若她抵挡不住,他们自问也无能为力。 一直袖手旁观的萧月生此时站了出来,拱了拱手,温和说道:“师太,容弟子一试!” 他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有劳贤侄了!”灭绝师太对他的态度比对待弟子温和许多,语气也甚是客气,非是他因,而是为了将来。 九花玉露丸并非全无效果,丁敏君的脸仍旧殷红如血,并未变得枯黄,那才是真正危险之时。 萧月生袖子信心一拂,脚下的地面顿时卷起一阵旋风,将地上的枯黄与碎石皆卷走。被抛至一丈开处。 峨嵋诸人不由面面相觑,彼此对望,对于萧月生地功力咋舌不已,实难想象,他如此年轻,却已有如斯功力。 林晓晴抬了抬雪白细腻的下巴,骄傲自豪的热流在胸膛涌动,扬眉吐气之威直冲际。恨不能长声娇笑。 萧月生缓缓坐下,如同被人扶着一般,盘膝坐于轻轻颤抖的丁敏君身后,懒洋洋地伸出双掌贴于她背心。 丁敏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殷红渐渐褪去,似是被抽走一般,颤抖亦渐渐停止,脸上的神色变得宁和。 亦是几息之间,她已面色如常。萧月生的双掌却变得殷红。越来越深,似是将她脸上的红色全部吸到了掌中。 “呼——”萧月生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两掌随之离开丁敏君的背心,随即向身旁一按。 围在他们周围的峨嵋诸人衫袍顿时剧烈一飘,似是忽然涌严寒一阵强风,她们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至。 正是惊讶之时,却见萧月生地双掌已褪去了如血般的殷红,显然已将热毒散去。 他这一手,令一旁的贝锦仪看得心惊,半年之前,他还是堪堪抵挡入体热毒,需要闭关炼化。此时却已能随手逼出。 她仔细瞧了瞧萧月生双掌击过之处,却见隐隐有两个赤黑的掌印,淡淡的白气正消散于无形。 “多谢萧师兄!”丁敏君慢慢睁开双眼,起身拜谢萧月生。 对于萧月生内功之雄厚,她远比旁人清楚,似是汪洋大海,自己的内力与他相比,仅是涓涓溪而已。 萧月生接过师妹林晓晴递上来的罗帕,轻拭着手。摇了摇头:“毋须客气!” 灭绝师太对萧月生微微颌,算是谢过,随即抬头望向静静的山洞,断喝一声:“洞内何人,伤我弟子?!” 洞内消无声息,宛如无人。 周芷若与另一位身形丰腴的师姐走上前,请命再探。 灭绝师太点头同意,让萧月生不由苦笑,她倒是不遗余力的锻炼自己地弟子,不担心她们负伤,好像自己这个劳力不用白不用似地。 两人携手而上,同进同退,两柄寒剑划过,乳燕投林,钻入山洞之中,随即娇叱声不断响起。 不待灭绝师太吩咐,周志诚与赵明德两人也飞身而起,长剑出鞘,冲入山洞之中。 两人乍入洞中,又有一人飞出,罗衫飘飘,却是周芷若。 一直遵从师兄之命,袖手旁观的林晓晴飞身而起,将周芷若接住,却见她已昏迷过去,双目微闭,面如涂丹,唇边沾着一丝鲜血,带着异样的娇艳。 “闭过气了!”林晓晴将周芷若小心放下,轻轻一拍她后背,输入一道内气,对望过来地灭绝师太回禀。 周芷若的前胸亦是一个枯黄的掌印,但看上去,比之丁敏君要轻一些,衣衫仍在,并没被完全灼碎。 也不必人开口,萧月生直接上前,对乍醒过来,睁开明眸的周芷若温和笑道:“莫生杂念,凝神调息!” 周芷若望了一眼灭绝师太,对一脸温煦的萧月生羞涩的笑了笑,依言盘膝,微阖双目。 萧月生坐到她身后,双掌按至其背心,将其体内的热毒完全抽离,以移花接玉之法,引入大地。 已不是第一次,做起来驾轻就熟,几息之后,便已完毕,吁了口气,抬头望向山洞,脑海中呈现出山洞内的情景,令他不由暗赞了一声,峨嵋派毕竟是峨嵋派,果然名不虚传! 山洞之人,峨嵋派的三人同时攻向那个面色粗犷,闷声不语的魁梧男子,剑光森森,将山洞照亮,看上去,像是七八个人同时挥剑,气势逼人。 被围攻之人武功不俗,但招式有欠精妙,左臂亦不灵活,刚才他掌伤周芷若时,周芷若同归于尽,拼着受其一掌,一剑刺中他地左肩,虽然伤势不重,但随着拼斗,没有时间敷伤,变得越来越重,影响左掌的灵活。 “啊——!”那人右掌倏然变红,亦肿大了几分,呼的一掌逼开森森长剑,暴啸一声,犹如被困之兽,嘶声高骂:“你们这些峨嵋派的小娘皮,有种的,跟老子单打独斗!” 对于他的叫骂,无人回应,围攻他的长剑越凌厉。 贝锦仪此时已渐恢复了内力,长剑出鞘,脚尖一点,飞身进入山洞,加入围攻之列。 “弟子们无能,让贤侄见笑了!”灭绝师太忽然转头,对走至自己身旁的萧月生说道。 “师太哪里话?!这又不是擂场比武!”萧月生温和一笑,摇了摇头,负手望向山洞。 “灭绝老贼尼,可敢与老子单打独斗?!”洞内又传出厉喝声,声音嘶哑,咬牙切齿。 灭绝师太的倒吊眉登时耸了耸,显然动了怒气,冷哼了一声,却并未动弹,令萧月生高看不少。 萧月生漫不经心,林晓晴却是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里面地动静,但纵使她内力倍增,却也只能听得嘶嘶的长剑声,还不足以听清里面的招式。 “死吧——!”暴喝声再次响起,却比前几次更加凌厉。 一道人影自山洞飞出,林晓晴刚要跃起,却蓦然止住,因那身形魁梧巨大,远非峨嵋派诸人可比。 她未飞起,一直静如处子的灭绝师太却身形一晃,一道灰影掠过,“锵”的一声,长剑在半空中出鞘,寒光陡亮,宛如长虹经天。 “哦……”本是飞向山壁旁的魁梧身影刹时一顿,呻吟一声,随即宛如一块石头般,直直落下,令洞内追出的几道身影扑了个空。 下落之中,热血漫天,自那魁梧的身体上喷出,灭绝师太已回原来的位置,长剑归鞘,宛如一直未动。 站在萧月生身旁的林晓晴面色激动,目光并未望向砰然落下的身体,而是精神恍惚,眼前不断闪现着灭绝师太那奇快如电的一剑。 她并不是为那致命的一击倾倒,而是忽然觉,若是空中的那人换做自己,竟是可以从容挡住这一剑的! 换作从前,自己面对这般凌厉强绝的一剑,唯有束手待毙,如今的自己,已非莫下阿蒙,看来,自己的剑法,果然精进极多! 峨嵋派的诸人落至灭绝师太身后,望向跌在地上、微微抽搐的那人,不乏怜悯之色。 毕竟生龙活虎,威风八面的一个人,转眼之间,便成死人,即使她们杀过人,也难免心有感慨。 第二部 倚天 第15章 路上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2 本章字数:6694 对于一个人在眼前死去,萧月生心中并无太大的波动,论及他所杀之人,峨嵋的弟子们加在一起,怕也望尘莫及。 但他的三师妹林晓晴,虽然人情练达,八面玲珑,但一直以来,武功寻常,没被别人杀,已是侥天之幸,还尚未杀过别人,乍见如此情形,自难免产生不适之感。 当她自剑法精进的激动中醒来时,见到了地上渐渐死去之人,脸色顿然煞白,胸中涌起强烈的呕吐之意。 萧月生早已防备,已站在她身旁,轻轻一拍她后背,一股温润的气流顿时涌入她体内,甚至分出一股冲进她脑海,清凉一片,身体的不适顿然消失无踪,心情异常宁静平和。 他见峨嵋派的诸位弟子面不改色,不由心下暗自感慨,自己的水云派与之相比,还差得远呐! 既然此人一死,他们的任务便已完成,灭绝师太他们要返回峨嵋派,萧月生与林晓晴却并不想这么回去,他们还想再逛一逛,于是说了几句告别之语,分道扬镳。 渐渐走远,贝锦仪走上一步,对身旁的灭绝师太微笑道:“师父,这个萧南秋如何?” 灭绝师太冷着脸,斜眼瞥了一眼贝锦仪,哼道:“你所言不虚!” 她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颇不平静。 身为峨嵋派的掌门,近几年来,她心中一直揣着一个莫大的担忧,那便是后继无人。 自己的几个弟子皆不成什么气候,唯有晓芙资质出众,堪当大任,却不想,竟误入歧途而不知返,……杨逍!魔教!与尔等势不两立! 好在天不绝峨嵋。竟送来芷若徒儿,她的资质犹在当初的晓芙之上,细心培养,成就当不在自己之下! 但如今这个萧南秋的横空出世,芷若便显得黯然失色,以水云派谈不上高明的心法,他竟能修得如此程度,实是骇人听闻。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唉——,可惜!……当初郭祖师年纪,尚未来得及得传九阴真经,郭大侠一家便已与襄阳同亡,若是得到九阴真经,峨嵋足可称雄天下,到那时,魔教地那帮贼子们,一个不留! 屠龙刀,金毛狮王谢逊…… 她身后的诸弟子们议论纷纷。皆在谈论萧南秋。 离开了峨嵋派众人。林晓晴顿变得活泼万分,脚下蛮靴轻盈,浑身上下透着鸟儿出笼般的欢快。即使蹯这的树枝没挡路,仍被她伸臂拨一下,纯粹是无事生非。 “师兄,咱们要去哪儿?”两手握于背后,更显得胸前茁怒挺拔,她轻摆着高挑婀娜的娇躯,声音娇嗲而雀跃的歪头问道,娇俏如柳清泉。 “成都!”萧月生温和的笑了笑,并未被其美姿所迷,步履从容。 “好呀。很久没去成都了啊!”林晓晴更加欢快,施展轻功,在林间穿梭。 萧月生也不去制止,看得出来,自己的三师妹面对峨嵋派地诸人,仍难脱小门派的自卑,虽是八面玲珑,巧笑嫣然,心中却压力极大。 这便是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即使是武林中人,仍是难脱传统的束缚,名门弟子与默默无闻的派中弟子,出身自是不同,底气便也不同。 两人加快赶路,萧月生也懒得理会惊世骇俗,施展缩地成寸之术,携林晓晴而行。 萧月生如今的身体,尚无法挣脱空间的束缚,使不出瞬移之术,令他极不习惯,缩地成寸施展起来,仍感觉太慢。 被他搂着腰肢的林晓晴却是惊异与兴奋兼具,见到几十丈的景物瞬间呈现于眼前,然后瞬间消失,强大的视觉冲击,难免生出兴奋之感。 若是以轻功疾行,人们见到了还会惊讶,但人影蓦然出现,又忽然不见,他们只会以为是眼花所致,反倒没有什么惊讶。 两人到了一个小镇上,挑了两匹上好地青骢骏马,林晓晴见师兄喜欢,只好咬着牙付帐,却已是囊内空空,她们水云派实谈不上富裕。 对林晓晴肉疼地模样,萧月生心下暗笑,却故做不知,还变本加厉的买了许多卤菜及干粮。 两人骑马一路悠然而行,萧月生学识之博之渊自是罕有人及,加之便给的口才,不时逗得林晓晴掩口而笑,她方觉这个大师兄实是个妙人,宛如一块埋于深海地钻石,越是了解,越是接近,越觉其熠熠的光芒。 到了夜晚,能遇到镇子,便住客栈,错过歇脚之处,便宿于野外,武林中人,风餐露宿本就平常的很,他想买帐蓬,却一直没能如愿。 这一日傍晚,进了一座颇大的城镇,人来人往,人气极旺。 萧月生二人先去一座客栈落脚,安置好了两匹青骢骏马,找好了房间,然后换上包袱里最为华丽的衣裳,去镇子南边最大的酒楼吃晚饭。 酒楼里很是热闹,两人华丽的穿着毫不起眼,但林晓晴戴着薄如蝉翼的雪丝面纱,腰悬长剑,一看便知是闯荡武林的女侠,让很多人小心起来。 戴上面纱,也是萧月生以大师兄的身份令,林晓晴以前从未这般,武林儿女,不似贵族小姐一般矜持,但大师兄有令,却又不能不遵,只好依从。 林晓晴看大师兄点菜时地模样,还以为他身上带着钱,也放下心来,安心而斯文的吃饭,在山上,可没有这般精美奢华的菜肴。 两人吃饱喝足,萧月生一揽师妹的柳腰,两人瞬间消失无踪,已是逃之夭夭,招呼也不招呼一声。 不但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便是被揽住柳腰的林晓晴,也是反应不及,直到进了房中,方才省悟过来。 如此白吃白喝的行径。非是正人君子所为,也为武林中人所不齿,实无异于恃强凌弱,林晓晴心下大是不以为然。 但人已经回来了,总不能再跑回去,告诉人家,自己现在没钱,先欠着吧?那自己才真成傻瓜了。 “师兄……”她望向大马金刀坐在红漆方桌旁的萧月生。有心劝劝,心中为他开脱,可能他一直没有下山,缺乏处世之经验。 “茶!”萧月生摆摆手,指了指桌上近在咫尺的茶壶,偏偏自己只是动嘴不动手,笑道:“刚才吃得太腻,须得喝茶消消食!” 两人出去地时间并不长,茶壶仍旧烫人,林晓晴轻轻揭下薄如蝉翼的雪丝面纱。小心地放回怀中。素手热壶,替师兄斟上茶,双手递给他。神情严肃,声音难得的温和而庄重:“师兄……” “唉——!”萧月生接过茶,揭盏轻啜,不由出一声长叹:“这茶实在难咽……!” 萧月生盯着青瓷茶盏,摇了摇头,抬头见师妹正鼓着嘴,气哼哼的瞪着自己,不由呵呵一笑:“好了,师妹,为兄知道你想说什么。” “哼。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林晓晴娇哼一声,余怒犹存,被三番两次的打断话,实在恼人! “师妹,这些无伤大雅之举,偶尔为之,也无不可嘛!”萧月生笑咪咪的道,盏盖撇了撇盏中飘浮的茶叶,轻啜了一口:“下次咱们若经过这里,将钱还了便是!” “师兄——!……若让别的武林同道看见,可会大损咱们水云派地名声呀!”林晓晴跺了跺脚,有些气急,声音却仍难免带着嗲音,着实难有威慑力。 “无妨,咱们不承认便是,你不是戴着面纱嘛,呵呵……,再说,名声这个东西,莫要看得太重,免得束缚自己的手脚!”萧月生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答。 怪不得他一直让自己戴着面纱呢,还以为他是小心眼,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呢! 其漫不经心的神态更令她气苦,实没想到,大师兄竟有这般惫赖的一面,但他是大师兄,打不得骂不得,实在…… “哼,大师兄,请吧,我要休息了!”她胸脯剧烈起伏,咬着红唇,眉梢带怒的瞪着他,气哼哼的逐客。 说罢,迈步挑帘,飞快进了里间,重重扑到床榻上,不理他了。 “嗯,早些休息也好,明天还要赶路。”萧月生摇头微笑,美人便是美人,便是生气,神态也极动人,实是造化之神奇,他放下茶盏,淡淡笑着飘然而出。 听到房门响,过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动静,扑在榻上生闷气的林晓晴不由起身,蹑手蹑脚地来至珠帘前,偷偷一瞥,见茶盏放于桌上,人已杳然,唯有热气袅袅。 怒气翻涌之余,她心下不由有了几丝悔意,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在派内,便是清冷如冰地师父,对他说话也是温婉柔和,怕是还未听过别人的斥责吧?会不会真生自己的气? 第二日清晨,林晓晴推门出房,恰与邻房地萧月生碰到。 “师妹,昨晚没睡好?”萧月生温润的目光掠过她雪白细腻的脸庞,停在她的双眸上,见本是明净的眸子微微红,露出探究之意。 他这般若无其事,仿佛昨天什么也未生的神情,令林晓晴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 “睡得很好!不劳挂心!”林晓晴恨恨说道,白了师兄一眼,柳腰一扭,转身下楼。 说到哄人开心,萧月生已是行家里手,先是沉默,然后谈起正事,逼其说话,最后幽默一番,令其破颜一笑。 林晓晴说话带着嗲音,令男人听着筋骨酥软,百听不厌,她却并非故意,而是天生的嗓音一般,所谓的媚骨天生,便是如此了。 到了成都府,他们已经不能进城,天色已黑,唯有在郊外找一处地方歇脚,明天再入城。 萧月生的神念散逸出去,约摸两里之外,有一处破庙,尚可一住,总比呆在野外强。 这处破庙位置偏僻,周围杂草丛生,向有人高,萧月生地功力强横,不必出手,身旁的杂草自然避开他,林晓晴却不成,一手牵马,一手挥动长剑,拨开杂草,不让它们沾到自己的月白襦裙。 天色幽暗,两匹青骢骏马出沉闷的踏蹄声,轻风掠过,周围的杂草起伏不定,颇有几分阴森。 “师兄,还没到吗?”林晓晴打量了一眼周围到她嘴际的野草,大声问前面开路的师兄。 “快了!”萧月生却是悠然而行,旁边伸过来的野草似是害怕他一般,乍近他身,便纷纷退开,宛如手擎避水珠在河中漫步。 “你都说好几遍了!”林晓晴恨恨的挥剑,剑法不自觉地施展,剑鞘仿佛变成利刃,密密的杂草簌簌而落,半腰截断。 “呵呵……,你也问好几遍了!”萧月生呵呵一笑。 两人斗着嘴,终于来至一座残庙前,庙前两棵柳树已带着岁月的沧桑,却仍吐出嫩芽。 来至庙前,林晓晴觉,四周虽然荒凉,但也并非无路可走,只是自己师兄领的路,却是没人走过的罢了,实在可恨! 林晓晴将马拴来柳树旁,将马背上驮着的布袋提溜下来,解开袋口,里面是自上一个镇子客栈买来的精料。 “师兄,咱们便住这里?”林晓晴拿出袖中的罗帕,小心的拭着手,一边打量着这没有香火的残庙。 萧月生点点头,叹了一声“唉,一直没见到帐蓬,住这里,总比野外强一些罢?” “那倒也是!”林晓晴不由点头,在野外的滋味,确实不太舒服,如今是初夏,露水打湿衣裳,实在难受得紧。 庙门是关着的,林晓晴提着剑,小心的以剑鞘推开庙门,吱吱的响声中,昏暗的庙内,隐隐呈现出一尊泥像。 林晓晴如此小心翼翼,自非无因,她已听到里面有呼吸之声,虽说不像会吐纳之术,但不能不防。 萧月生在她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见庙门已推开,开口笑道:“有人吧?在人等想在此借宿一晚,有扰了!” 无人回应,萧月生也不介意,手中忽然出现一只牛烛,蓦然点亮,随即飘飘落至泥像脚下。 通过一路观察,他已相信了这个三师妹,须弥空间的存在也不必保密了。 昏暗被驱除,庙内顿时明亮起来,萧月生轻轻一拂,庙门“吱”的一声被关上,晃动的火苗稳定下来。 林晓晴盈盈的目光扫视,见到了屋角处正搂成一团的三人。 第二部 倚天 第16章 矛盾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2 本章字数:6445 屋角是一堆干草,草里坐着三个人,正紧张的望着萧月生他们师兄妹二人。 柔和的烛光之下,可以看到他们三人皆是孩童,身形瘦弱瘪,面色乌黑,是抹了一层灶灰,让人看不出容貌。 尤其护在前面的那个孩童,更是瘦得可怜,但一双眸子却清澈如水,乌黑的脸庞将其趁得越明亮,在烛光下流光溢彩,与他五师妹柳清泉的眼睛颇有几分相似。 他们的衣衫极旧,却并不破,似被缝了无数次,明显皆是乞丐,只是比寻常乞丐要干净许多,虽然脸上抹着灶灰,却并无异味,仅有淡淡的草药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嘶哑的咳嗽声响起,越来越剧烈,躺在干草里的一个孩童身体颤抖,像龙是般蜷曲,似乎全身都在咳嗽,要把体内的一切都要咳出来一般,实是吓人的很。 清澈的双眸顾不得盯萧月生二人,她忙回身,轻轻抚着蜷成一团的同伴,清水般的眸子露出辈伤怜悯。 另一个孩童躺在干草里,紧紧盯着他们,冷漠的眼中闪着戒备与不屈的光芒,出带着警告的意味,他腿上绑着树枝,似乎正养伤! 萧月生暗暗一叹,看这个孩童的眼睛,便知道他历经坎坷,对世界没有了憧憬。 剧烈的咳嗽声渐渐平息,只有呼呼的粗重喘息声,那个孩童全身的精力似被抽干一般,瘫软在干草里。 林晓晴心下怜意大生,便要上前,却被萧月生拉了拉手,以眼神示意不可轻动。 萧月生只是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一拉师妹,轻声道:“走。出去弄些木柴回来!” 林晓晴望着这三个可怜的孩童,不情不愿的随大师兄出了庙。 “师兄,他们太可怜了!”林晓晴语气中透着不忍,娇声叹息。 月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向东那处小树林中走去。 “师兄——!”见他师兄这般不轻不重,林晓晴对他的麻木不仁大感愤怒,声音放重。却仍带着嗲音,她独特的声音实在不适合板起脸孔。 “好好,对对,他们可怜!”萧月生忙点头应和,脚下仍是不停,慢悠悠而行,杂草渐浓,踩下无声。 “师妹,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凡事不可只观表象。万勿轻下结论,再,好心做错事。也是常有地,定要先看看再说!”萧月生声音温和蔼然,语重心长,令人难以生出反驳与违抗之心。 “唔……”林晓晴明白了师兄的意思,微微思忖,稍后点了点头,感觉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两人到了小树林,里面的树品种倒齐全的很,松树,柳树,杨树等等,不一而足,枯枝败叶随处可见。 如今的天气,夜间根本不冷,大可不必生火驱寒,生了火,反而炎热难耐,但生上一堆火,可以避一些虫蛇之类。再烧上一艾草,也能驱蚊。 萧月生虽无洁癖,但也难容忍脏乱,不管做什么活,讲究一个片叶不沾身,他袖子一拂,卷起一堆草枝,随即两手虚虚一揉,令其形成规则的草堆,手掌虚虚提起,那堆草像是被无形的包裹盛着提起,乍一看去,只以为他真的提着一捆草,很难觉仅是吸于掌中。 见到师兄如此神技,林晓晴手痒,也学他一般,罗袖拂出,脚下枯草轻动,却是一阵微风吹来所致,不关她事。 “师兄,再来一捆吧,那点儿草不够!”林晓晴见他想往回走,忙娇声说道。 “好吧!”这点儿小事,萧月生自然可以依从。 两人返回,林晓晴自马背拿下一个长形包袱,里面装着地毯。 林晓晴从前行走武林时,从不带这么多东西,太过麻烦,晚上在野外露宿时,也仅是打坐休息,只是这个大师兄却是个讲究舒适享受之人,非要买来地毯,晚上弄些草铺在地毯下面,坐着或躺着都很舒服,如今她也变得会享受起来。 进得庙来,三个孩童望着他们,仍是不言不语,只是紧盯着他们,小心戒备。 关上庙门,生起一堆火,虽然此时并不寒冷,却让人地心里很温暖,将夜晚的孤寂驱除。 侧腿坐在铺着干草,厚软舒服的地毯上,林晓晴清亮的目光穿过噼啪作响的火堆,对屋西角那三人道:“小姑娘,好个小弟弟怎么了?” 她的声音柔和娇美,目光透着怜爱。 她本就是玲珑八面,机灵透顶之人,只是在萧月生面前显不出来罢了,自是一眼看透这是个小姑娘。 “他病了!”目光清澈的小姑娘开口,声音清脆,微微带几分沙哑。 她的神情比旁边那个横眉冷目的同伴柔和许多,可能感觉到了林晓晴的善意,眉宇之间,隐隐透着楚楚可怜地婉约风情。 林晓晴正待细问,忽然又住嘴,看向门外,听到有人过来,脚步甚轻。 “大姐,大姐!”不久,庙外响起一声童音高呼,随即庙门被推开,两上矮小地孩童走入。 忽然见到萧月生与林晓晴两人,那两个孩童一愣,声音收住,灵活的双眼望向西角,再望向对面的陌生人,朝他二人嘻嘻一笑,便不再理会,跑到西角草堆上。 这两个小孩面色微黄,营养不良,五官却颇清秀,尤其一双眼睛,灵气十足,看起来极为机灵。 只是此时两人俱是鼻青脸肿,似是经历过一场厮打,却浑不在意,见到萧月生与林晓晴,毫不害怕,一幅阅历颇丰地模样,两个人一个散漫一个沉静,令萧月生看得不由暗赞。 “嘻嘻。大姐,咱们有口福了,我弄到了一个大包子!”那散漫的小孩小心的自怀中掏出一个雪白的包子,得意的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你是去偷的吧?”女孩看到他们的模样,便知道事情的究竟,这种大包子,城里只有一家卖,而那家地掌柜是个铁公鸡。断不会施舍。 那小孩忙不迭的叫屈:“大姐真是冤枉人!……我们今天是去拾了一些柴禾,去翠云楼卖了钱,然后买得!” “哼,你呀,千万不要去偷东西,不然,就是饿死,咱们也不吃!”小女孩哼了一声,声色颇厉,极具大姐风范。 “知道。知道了!”他无奈地答应。将包子递了过去。 “大姐,放心罢,我看着他呢!”那个沉静的小孩开口。笑了笑。 一个包子,被分成了五份,每个人也仅能分上一口罢了,而且给咳嗽与躺着不能动弹的更大一些,她自己则最小,只有小半口。 林晓晴心酸,回头扫了一眼包裹里的干粮,想要取出来给他们,却被萧月生以眼色制止。 五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咀嚼不止。眉宇间一片满足,脸上的神色亦满是陶醉,好似吃了仙珍美味一般。 萧月生自怀中取出一本书,就着火光,看得漫不经心,做包子的手艺实在不佳,便是倒赔钱请他吃,他也难以下咽。 对于萧月生与林晓晴,他们毫不避讳。一无所有地他们,没有什么值得惦记的,谁会理一群小乞丐?! 庙门再次被推开,萧月生不由慨叹,还真够凑巧的,这个庙地位置颇为偏僻,否则也不会断了香火,一晚上却来了两拨上,应不觉见。 走进来的是两个男子,粗犷的脸庞,一双豹眼精芒四射,身着锦衣,身形魁梧雄壮,皆佩着长刀,气度彪悍。 “哈哈……,果然有人!”两人径自推门而入,身材略高一些的男子哈哈大笑,状若无人,声音洪亮震耳。 本想与那几个小乞丐搭话的林晓晴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望向他们,嗔瞪了一眼。 她此时已经揭下了面纱,娇媚动人的容颜在柔和地火光下更显娇艳无伦,动人心魄。 萧月生相貌普通,兼之心法神妙,深得道家神髓,看上去朴实无华,看不出是一位武林中人,此时又拿着一本书在火光下观瞧,其做派,更不像一个武林中人。 这两个见到林晓晴地容颜,顿时眼睛一亮,精芒闪烁,颇为慑人,显出一身不俗的内力。 “这位女侠,我兄弟二人打扰了。”另一个身材略矮忙拉住了同伴,抱拳呵呵笑道,显得颇为客气。 “请便。”林晓晴淡淡吐出两个字,便转过身来,面朝师兄,不想理会他们,看他们那贼兮兮的眼睛,便不像什么好东西。 两人目光如刃,缓缓掠过萧月生,似是想要看透萧月生地深浅,他此时正盯着书,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一幅书呆子的模样,令身旁的林晓晴不由暗笑。 虽见他身旁放着长剑,却没有会武功的特征,便放下心来,到了两人的对面,隔着火堆随意而坐,两双眼睛,却是灼灼的望向林晓晴。 “咳!”萧月生轻咳了一声,放下了书卷宗,望向两人,目光温润平和,平静无波。 他本不想理会这两人,但他们实在太过大胆,盯着自己的师妹瞧,也恁无礼了些,他自是不会容忍。 对面的两个彪悍大汉却觉得,自己仿佛被他一眼看穿似的,心底地秘密被洞览无遗,极不舒服。 两人都是武林中刀光剑影闯过来的,不是初出茅庐的鲁莽小子,见萧月生从容的模样,便有了几分戒备。 “两位壮士不知高姓大名?”萧月生拱了拱手,抱拳问道,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咳咳,咳咳,咳咳……”那两人正想回答,一串剧烈的咳嗽声再次响起,宛如能够咳死一般。 正是屋子西角干草里的那个男孩,如此咳嗽,便是听着也觉得难受,泛起不忍。 “给老子闭嘴!”一声断喝忽然响起,将咳嗽声压下,身形略高的那个男子瞪大眼睛,狠狠向那几个孩童吆喝:“这不是那痨病吧?” “不是,他是受伤了!”那个小女孩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回答,神态沉着。 旁边地几个小男孩都变得很乖,一齐点头,他们已会看人,一见他们,便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少惹为妙。 “呵呵……,二弟,他这么小,哪里会得痨病?!”那个略矮的男子扫了一眼林晓晴,见她微蹙黛眉,薄怒隐隐,更加动人,不由心中一荡,便拉了拉身旁之人。 “哦,那倒也是,不过,这咳嗽起来,也怪烦人的。”那男子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忽然一指他们:“喂,你们几个,马上滚出去,别在这里烦人!” “凭什么?!”终于一个小孩忍不住,尖声叫道,便是那个断腿养伤的孩童,眼中闪着不屈的光芒。 “嘿嘿,凭什么?!”那高个壮汉嘿嘿一笑,有些不屑的望向几人,面色陡然一变,冷若冰霜,似能刮下一层冰屑:“宰你们就像宰只小鸡一般,还凭什么?!……识想的,滚!” 他声音变得森然低沉,凝着深深的杀意,实在吓人,对面的几个孩童感觉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剑一般。 “哼,好霸道,好威风!”林晓晴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讽刺的意味不听而知。 “欺负这几个手缚之力之人,实在是好本事!”林晓晴冷冷瞪着他们,毫不客气。 娇媚的容颜上露出鄙夷之色,令这两个男子勃然色变,精芒闪动,狠狠瞪向林晓晴。 “怎么,又想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了?”林晓晴丝毫不惧,有大师兄在,他们根本小丑而已,嘴不饶人:“也就在小孩与女人面前逞逞威风罢了!” 她本就对这几个小乞丐同情万分,没想到竟有人这般铁石心肠,不但不同情,反而欺负他们,实在是禽兽不如!自是不会对这种人客气。 第二部 倚天 第17章 瞬杀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2 本章字数:6768 “师妹,算了,出门在外,和气为贵!”萧月生摆了摆手中的书,淡淡说道,表情平和,一幅息事宁人的模样。 既然师兄话,林晓晴虽气愤难平,却也只能听从,娇哼了一声,瞪了对面一眼,转过臻,不理他们。 被林晓晴这般一顿呛,那两个刀客的怒意越来越轻,反而咧嘴直笑,他们兄弟纵横武林,快意恩仇,一向是横行惯了的,哪受过这种气。 但林晓晴即使骂人时,仍旧带着嗲音,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实在无法让人生气,他们看得更是心痒难耐,淫心一动,只当打是亲骂是爱了,岂会生气?! 萧月生心中杀机已动,却隐忍不,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再次拿起书来。 若屋里没有那同个小乞丐,以萧月生的性子,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便是,没有半分犹豫。 但他觉这几个小乞丐皆是可造之才,便改变了自己一向的行事之法,隐忍不,改为诱杀,名正言顺。 那两人挪了挪位置,坐到了萧月生这一边,远离屋子那几个小乞丐,好像生怕被他们传染上了一般。 虽然他们武功高强,但对于痨病,仍是谈之色变,不治之症,即使武功再强,被沾染上了,也是无力反抗。 “还未请教女侠的芳名。”这两位刀客对于萧月生正眼不瞧,紧盯着林晓晴,一幅恨不吞下去的表情。 林晓晴厌恶的瞥了他们一眼,权当作没听到,将侧腿改成盘膝,微阖双目,开始打坐。 “我兄弟二人武林人称蜀中双奇,呵呵……,大家抬爱了!”那粗壮的男子抚了抚颌下弯曲的短胡子。一幅自得之意,对林晓晴的冷淡毫不退缩。 蜀中双奇?阖上明眸的林晓晴心中一动,她听说过这名号,确实在武林中颇有几分威名。 这兄弟一人名叫范天南范天北,乃一胎双胞,二人若是分开,他们的武功倒并不足惧,仅是个二三流高手罢了。但两人的合击之术,却是极为高明,颇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便是遇到一流高手,也有自保之能。 怪不得这么横行霸道呢,原来是他们!蜀中二奇地名声虽大,却并不佳。 这兄弟二人实算不上什么好人,手段残忍,动辄拔刀杀人,也不管老弱妇孺。只要一言不合。使拔刀相向,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很多高手打抱不平,前去行侠仗义,反而被他们所杀,如此一来,倒也甚少有人去招惹他们,成就了他们的威名。 见林晓晴仍旧闭着双眸,不理不睬,他们心下不由生出愤然之意,她固然娇媚入骨,但这般不识抬举,实在可恨! 萧月生眼睛盯在书上,心神却笼罩残庙,细观诸人的一言一行,包括那几个幼小的乞丐。 纪天南是大哥,个子稍矮,看上去没有自己的弟弟壮实,见到弟弟目光精芒闪动,知道他生气了,忙暗暗拉了拉他衣襟。以眼睛示意身旁的萧月生。 这兄弟二人能够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并非仅是武功高明,比他们武功高强甚众。 老二纪天北极是鲁莽,一言不合,便要拔刀,但他却听大哥的,老大纪天南却是个谨慎狡诈之人。 他进得庙内,乍见萧月生,也以为是一个平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旁所佩长剑仅是摆设。 儒家讲求养浩然之手,根器不凡,能够身体力行,可培养凛然的气度,面对刀兵而无惧意,这个青年男子可能便是如此吧。 但听到林晓晴忽然唤他为师兄,纪天南便暗自留心,他实在很反常,反常必为妖,是应避之为上。 “蜀中二奇?”萧月生见到纪天南地神色,知道他已有退意,自是不依,放下书,笑呵呵的问,眼神里透着取笑。 这一个眼神远非林晓晴的那些话可比,便是纪天南也忍不住怒气填膺,恨不能拔刀出鞘,一刀将其斩杀。 但越是如此,他越加谨慎,死死按住弟弟的手腕,不让他拔刀,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呵呵笑道:“见笑见笑,徒有虚名而已!” 萧月生点点头,不为已甚,重新拿起书,不再看他们。 纪氏兄弟呼呼喘着粗气,实在是气得不轻,又不能泄出来,更是难受无比,按着刀柄的手青筋贲起。 萧月生对着火光看书,林晓晴打坐练功,纪氏兄弟低着头生闷气,咬牙切齿,却并无行动,一时之间,庙内重新变得安静,噼啪声格外响亮,是树枝燃烧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再次响起,这个小乞丐根本无法抑止,心中恐惧,却又无能为力,随即胸口的剧烈疼痛攫住了他,再也无法想及其他。 那个女孩忙上前轻轻抚着他胸口,安抚他的心情,周围的几个小孩皆一脸担心与忧虑。 林晓晴睁开双眸,温暖的火光下,她清澈地眼波透着怜惜,转身望了望依旧看书地大师兄,檀口嗫嚅,欲语还休。 剧烈嘶哑的咳嗽声如同怒涛拍岸,连绵不绝,一阵猛似一阵。 “***,烦死人了,……给老子滚蛋!”纪氏双奇中地老二听着咳嗽声,心中烦躁异常,忍不住破口痛骂。 那几个小孩都不是怕事之人,虽见他是个凶人,但见同伴如此痛苦,他却火上浇油,心中愤慨,齐齐怒瞪。 “看什么看,小兔崽子,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们?!死——!” 纪天北心气儿本就不顺,一肚子火没处撒,见这些小孩竟也敢瞪自己,顿是怒气上涌,再也压抑不住。手按刀柄,滕身而起,冲了过去。 一抹刀光在空中划过,刀光如电,冲向坐在干草中的几个枯瘦小孩,眼见他们便将丧身刀下。 “嗤”的一声,似是裂帛之声,却尖厉异常。直刺耳膜,随即又是“当”的一声响起,刀光殒落,长刀跌落于地。 纪天北闷哼一声,止住身形,回头望向萧月生,却见他已放下书卷,手中拈着一枚小石子,漫不经心的把玩,淡淡的望着自己。 “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老子成全你?!”纪天北左手捂住右手手腕。面孔狰狞的怒喝,死死瞪向萧月生,宛如凶神恶煞。 文心手打组hhhxxxhhh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出处,同时请支持正版!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难得,被人打上门来,又岂会罢休,怒气上涌,便不管不顾,心中杀意翻涌! “好一张臭嘴!”萧月生轻哼一声,屈指一弹,手中小拇指大小地石子化为一道淡影,直袭捂腕而立地纪天北。 石子奇快无比。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根本容不得躲避,“啊”的一声,顿时响起一声惨叫。 萧月生第一指弹出,正中他手腕,将其长刀击落,他尚可硬生生忍住痛苦,未曾叫出声来,但这第二弹。却是他的牙齿,实是忍无可忍,不由自主的惨叫。 “好朋友,看刀!”萧月生身旁的纪天南看到形势如此,再无缓和之可能,先下手为强,刀光一闪,直劈向萧月生,奇快无比。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一点寒芒闪过,随着萧月生膝上长剑归鞘,纪天南呆然而立,快要劈至萧月生右肩之刀缓缓滑落,跌落于地,随之,他亦轰然倒地,仰面朝天,无声无息。 “大哥——!”纪天北大急,放开捂着嘴地大手,惶然急叫,嘴唇鲜血淋漓。 纪天北心神大乱,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从未分开,骤见大哥无声无息,顿时六神无主,急忙上前。 萧月生淡淡一哼,一道寒芒再次在火光下闪起,一晃而逝,长剑归鞘,纪天北的声音戛然而止,缓缓跌倒于其兄之旁。 事情仅在几息之间,迅雷不及掩耳,当林晓晴反应过来,已是声息俱无,唯有两人静静躺在地上。 …………………… “师兄,他们……?”林晓晴小心翼翼地问,伸着秀颈,想要看清隔着师兄的两人究竟如何了。 “死了!”萧月生淡淡回答,扫了西角那几个小孩一眼,目光温润,带着镇静与温暖的力量。 “死……死了?”林晓晴吃吃而语,指着地下的两人,娇媚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师兄,想从他的表情弄清真假。 “死两个人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萧月生轻叱了一声,眉头微蹙,似是死了两棵无关紧要的路边小树。 “可……可是……”林晓晴仿佛忽然口吃,话也说不利索,不复口才便给,八面玲珑地风范。 “行了行了!”萧月生拿起膝上地书,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冷哼道:“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留在世上,只会害人!” 萧月生的这两剑,将剧烈地咳嗽打断,他们好奇不已,但只是以为萧月生正在说笑呢。 萧月生的神情实在不像是杀了人,表情毫无变化,丝毫没有狰狞之态,一点儿也未露凶气。 林晓晴想到刚才纪氏兄弟的所作所为,实是该杀,自己也恨不能杀了他们,但师兄这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取了他们的性命,实在太过突兀,脑子转不过弯来。 她惊诧过后,便有些好奇,前几日参与峨嵋派追杀,已见过死人,这一次便不那么不济。 盈盈起身,来至师兄跟前,小心的打量,纪氏兄弟二人皆是仰天而躺,除了眉心处的一抹血珠,再无伤口,只是纪天南满嘴鲜血,却是刚才被小石子打中所致。 萧月生不想让她见到太多的阴暗,起身拍拍她圆润的香肩,温声吩咐道:“你去看看小家伙们,我去让他们入土为安!” 林晓晴点点头,求之不得,看着死去之人,感觉很不舒服,忙向西边走去。 “大姐,那两个坏人真的死了么?”一个小孩悄声问小女孩,看着萧月生飘然出屋,手上提着两人,轻若无物。 “嘘——!”小女孩忙竖指于唇,让他别说话,她终于见识到了何谓杀人不眨眼。 对于萧月生,他们感觉不出和善与否,似是朦朦胧胧,被一团雾罩着一般,但对于林晓晴,他们却能生出亲近之心。 当萧月生回来时,林晓晴已经与这几个小孩打成一片,正与她说说笑笑,欢快无比,一见他进来,便赶紧闭上嘴巴,看样子有些怕他。 不管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还是杀了人,自然便罩上了一层可怕地光彩,令他们不敢妄动。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气质变得温煦如春风,蹲到他们身旁,对深潭般双眸的小女孩问道:“这位小兄弟何时受的伤?” “……七天前。”小女孩微一思索,静静回答,一双明眸定定望着萧月生,令他不由心弦一动,暗叹此女的媚骨天成。 他伸手,将咳嗽孩童那软如面条的手腕拿起,微微蹙眉,表情沉凝下来,冷哼一声:“果然是受了内伤!” “内伤?”林晓晴大是惊奇,望了望他们,心中也泛起怒气,对这些小孩,竟下得去手,实是学武之人的耻辱! 萧月生自怀中取出一只雪白瓷瓶,倒出一枚微褐色丹丸,约有拇指大小,递至小女孩身前,温声道:“给他服下罢。” 小女孩爽快的点点头,也未多问,一只洁净的小手托着丹药,只一手拿起身旁一只破碗,碗中盛着半碗清水。 其余小孩也七上八下的跟着帮忙,将瘫软地同伴扶起,然后看着他服下丹药,紧盯着他,看他的反应。 萧月生将手伸至他背后,助其将药力化开,随着他吐出一口黑血,虽然脸上后着灶灰,看不清脸色,但见其眼神,已是泛起神采,令众人不由欢呼起来。 另一个躺着不能动弹的小孩则是断了腿,萧月生并未伸手,只是看了看他的骨头是否接正,免得将来留下残疾。 第二日,萧月生进城之后,在城南门附近买了一座宅子,让林晓晴惊诧不已,这宅子虽算不上豪华,却颇有雅致,假山、竹林、小溪,曲径通幽,极为怡人。 对于林晓晴追问钱自何来,萧月生笑而不答,不问可知,自是劫富济贫。 第二部 倚天 第18章 收留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3 本章字数:6623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整个老宅很快便焕然一新,可以入住,他们第二天便住了进去。 随之,住于野外残庙的几个小乞丐被接入府中,上下收拾一新,个个都是灵动不凡。 领头的小女孩是个美人胚子,看似*岁的幼童,却已是十四岁,只是长期的饥饿与营养缺乏,令其难以育,听得林晓晴暗自心酸。 其余四个小男孩皆是十岁左右,看上去也要年幼得多,他们实在太小,身单力薄,能够活到如今,已是异数。 他们虽小,却早已见识了人心的了险恶,并非对萧月生他们没有戒心,只是后来同伴中的两人很快痊愈,让他们赞叹感激。 生活在最低端的他们,比常人更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萧月生的本领,对他们实是无上的诱惑。 再,以萧月生的能耐,想要害他们,也无力反抗,根本不必好言好悟的商量。 于是,他们坦然同意,住到了宅中,成为了温府中的一份子。 这座宅子叫温府,自是取自水云派掌门温玉冰之姓氏,本想起名水云别院,随即又否决掉,还是温府最合适。 这天清晨,林晓晴正在小湖边的柳树下练剑,萧月生一身宝蓝长衫,腰悬长剑,缓缓徐来,气度从容潇洒。 林晓晴身着一袭粉红双襟夹袄,月白襦裙,鬓旁簪一朵淡红绢花,人与花相映相辅,娇媚动人。 清风自波光粼粼的湖面掠过,带着丝丝清爽的凉气,拂她粉面,裙裾款款,曼妙无比。 见到师兄笑吟吟的目光。林晓晴浑身不自在,忙收起寒剑,迎上前,娇声哼道:“师兄,今天这般有闲?!” 这几日,萧月生一直不着家,总在外面忙碌,林晓晴问起。他笑而不答,只是摇头,令她极为恼火,得了时机,自是要宣泄一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师妹了!”萧月生呵呵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湖边小亭,示意过去说话,小亭名曰听风。很雅致的名字。 “哼。净会瞎说!”林晓晴立刻败下阵来,粉颊染晕,对师兄有些轻薄之语大感吃不消。 以前。两人之间的情形恰恰相反,是林晓晴巧笑嫣然,娇媚绝伦的诱惑大师兄,但随着两人相处日久,情势不知不觉的颠倒,对手由守转攻,她却无力抵御。 小亭由三根圆柱支撑,漆以朱红,雕梁画栋,精而雅。在此处静观小湖,湖边排排柳树弯腰拂水,婆娑生姿,观之忘俗。 师兄妹二人据石桌而坐,萧月生手中蓦然出现一只银壶与一只白玉杯,对碳地林晓晴也见怪不怪,她已经知道师兄有一个神奇的本领,虽然匪夷所思,但见得多了。也便习以为常。 林晓晴起身,双手执灿灿银壶,帮他将白玉杯斟满,甫一坐下,便开口问道:“师兄,这几天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呀?” 她声音娇嗲,令人闻之酥,难以拒绝,萧月生呵呵一笑,轻抿了口醇酒:“都是些琐事,打听一下城内的势力格局,再看看这里风土人情。” “干嘛打听这些?”林晓晴不解,明眸眨了眨,愤愤道:“师兄莫不是想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山门了?!” 水云派仅是一个三流的小门派,在武林中名声不显,便是川蜀地区,也知寥寥,一是因其行事低调,再便是武功低微,影响甚小,甚至远不如温玉冰一人出名,提起温玉冰,人们多是兴奋的点头知道,但提起水云派,却双目茫然,怀疑是否有这么一个门派。 自身武功不强,别人打不上门来,已经是侥幸之至,明哲保身,不涉及武林恩怨方是全身之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萧月生呵呵笑了笑,在林晓晴眼中,实在可恨无比。 知道再难从他嘴里掏出实话,便不再做无用功,转开话题,娇声问道:“……对了,师兄,你真的要收疏影做小师妹?” 萧月生遥望远处湖面,点头:“她资质绝佳,颇堪造就!” “可你这般先斩后奏,师父定要怪罪的!”林晓晴黛眉微蹙,露出担忧之色,师父的脾气可算不上好。 “米已成粥,怪罪便怪罪罢!……如此良材美质,白白放过,岂不是有愧于咱们水云派?!”萧月生端杯轻抿了口醇酒,迎着清风笑了笑,漫不在乎。 那个小女孩名叫萧疏影,也姓萧,与萧月生倒颇有缘分。 五人当中,也唯有她记得自己地名字,其余四个小男孩,却无名字,仅是以小二小三小四等称呼之,饭且吃不饱,哪有心思在名字上面作文章? “那倒也是,……但那四个小家伙怎么办?……真的要让他们去武当拜师?!”林晓晴再次起身,素手执壶,将他的白玉杯斟酒。 “自然!”萧月生手指点了点石桌,表示谢意。 林晓晴摇了摇头,颇有些不以为然之色。 “怎么,不好吗?”萧月生抿着酒,呵呵笑问,观赏着师妹娇媚之美,实是赏心悦目,令人不舍移眼。 感觉到师兄灼灼的眼神,林晓晴并未嗔怪,长长的睫毛微垂,挡住自己的眼神,免得羞涩。 她玉手托着雪白细腻的尖俏下颌,怔怔想了想,慢慢说道:“若他们能够拜在武当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武当择徒极严,能收他们吗?” 虽然他们都是灵性十足,练武的资质上佳,但自幼营养不良,身体太过单薄,已留下了隐患,况且十几岁开始练武,也有些晚了。 “为兄自有妙计!”萧月生温煦的笑了笑。令林晓晴又是牙根痒,每次见到这样的笑容,她总是恨不能拿剑逼着他说出究竟。 “师兄——!”她素白地双手伸过来,拉着萧月生地袍袖,娇躯晃了晃,声音娇嗲,巧笑倩兮。 萧月生袖子被拉着,上身也随之轻晃。手中玉杯却安稳如山,他脸上一幅享受的表情,令人恨不能一巴掌扇上去。 文心手打组hhhxxxhhh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出处,同时请支持正版! “好好,且住,我说便是了!”萧月生呵呵笑道,他颇晓浅尝辄止之道。 在林晓晴明亮的目光下,萧月生笑道:“峨嵋派!” 林晓晴明眸波光一闪,再一闪,随即点头,玉掌轻抚。笑道:“莫不是想通过峨嵋派引荐到武当?” 萧月生点头。对师妹地机灵颇是满意:“峨嵋武当一向交好,据为兄所知,那位灭绝师太地关门弟子。便是武当所荐,如今,峨嵋派投桃报李,自是应当,……呵呵,以咱们与峨嵋派的交情,这个顺水之舟,她们也应推一推吧?” “可他们……”林晓晴仍有几分犹豫,明眸中波光流转。 “放心罢,他们的身体。为兄有调理之法,如此资质的弟子,寻一而不可得,武当能够一得其四,也算是他们真武大帝显灵了!”萧月生略带调侃的笑道。 这四个人,萧月生给他们以摩诃无量为字,萧摩、萧诃、萧无、萧量,他们听到此名,很是喜欢。感觉很威风。 ×××××××××××××××× 这几日,萧摩萧诃他们一直恍如梦中,不必再拼死拼活的去赚钱,不必饿肚子,不必受人白眼,不必受别人的欺负,更不必挨打,可以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宛如活在天堂,每天早晨醒来,都有几分害怕,生怕是自己做梦,忽然梦醒了。 肚子饿的滋味,让人疯,他们捡柴换得那几文钱,根本吃不饱肚子,还好有野菜,野草,树皮,大姐她学识渊博,懂得许多东西,野外地许多东西可以拿来吃,才能勉强垫饱肚子,否则,早就饿死了。 看起来吓人地萧大哥,随着相处日深,才感觉到他是个好人,待人温和亲切,非若亲眼所见他谈笑间杀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么一个温和的人会杀人。 萧摩身为男子中的最大,脸皮最厚,他见到萧月生一剑杀一人,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武林侠客,纵横天下,一直他的梦想,如今终于见着一位高手,自是不会错过机会,于是过了几天,混熟了,便开口,要拜萧月生为师。 当时他们坐在饭桌前吃饭,看起来一家七口,其乐融融,温馨无比。 萧摩开口恳求,其余四人也是眼巴巴的看着萧月生,一脸殷切,萧月生温和一笑,摇了摇头,道:“收你们为徒,并非我不愿,实是不能!” “怎么不能?萧大哥,我们一定刻苦练功,好好孝敬师父!”萧摩大急,他如今已变得剑眉朗目,鼻直口阔,英姿勃,与原本的小乞丐有天翻地覆之别。 萧月生放下竹箸,摆了摆手,笑道:“萧大哥乃是水云派之人,派中并不收男弟子,门规如此,有心无力。” “不收男弟子?”萧诃轻声问,他目光清朗,丰神秀骨,亦是难得的美少年,是五人当中的军师,转头看了一眼大姐萧疏影,笑道:“萧大哥,那大姐拜你为师,如何?” “对对,大姐可不是男的!”众人忙不迭地点头,目光殷切地望向萧月生。 “你们呐……,那好吧,我尚未出师,今日我就代师收徒,收疏影为我的六师妹罢!”萧月生摇头苦笑,随即朗笑一声,大手一挥,似是痛下决心。 众人大喜,兴奋的望着萧疏影,傻笑不已,替她高兴,在他们眼中,萧大哥武功绝世,实是梦寐以求地名师。 萧疏影虽然兴奋,白皙的瓜子脸却仍旧平静,灵气十足的明眸望向萧月生,脆声道:“水云派既不收男弟子,萧大哥怎会成了水云派的弟子?” 在一旁的林晓晴不由抿嘴,其实,她对于这一点也颇为好奇,师父从未说起。 “你倒机灵!”萧月生睨了她一眼,笑着摇头。 他微微思忖,笑容敛去,缓缓说道:“师父可不仅是我的恩师,更于我有养育之恩,……当初我尚在襁褓,被人弃于山中,恰巧被师父遇到,收养了我,当时,他也仅有疏影这般年纪,尚未出师,便直接收了我为弟子,后来,师父创立水云派,不再收男弟子,如今水云派中,仅有一个我是男子!” 众人恍然,林晓晴暗暗思忖,恍然大悟,对不得师父这般宠爱大师兄,却原来竟是情同母子! 萧摩萧诃他们也点头,望了望大姐萧疏影,对于萧月生的心情大有体会,大姐对他们也是亦姐亦母,他们的衣衫虽旧,却并不破,每件衣衫,却有十几个补丁,都是大姐亲手所缝,他们如今虽穿上新衣衫,原本的那位,却一直好好的保存着。 “行了,疏影,不必操心!”萧月生见萧疏影仍欲说话,抬手打断,笑道:“过一段日子,让他们试试去武当,看能否拜到武当门下。” 他们立刻瞪大了眼睛,武当派?! 便是他们,对武当派也是如雷贯耳,武当掌教张真人,那可是一位老神仙,如今已逾百岁高龄,却康健如昔,武当七侠,每一位皆是威名赫赫,侠名远播。 萧月生见他们兴奋得脸色红,恨不能跳起来,忙再次摆手打断,笑道:“莫要高兴得太早!能不能入得人家法眼,却要看你们是否努力了,……今天开始,我便授你们一套易筋功法,修炼有成之后,再去武当,否则,凭你们如今地资质,人家断不会收留。” “是!”众人齐应,气势昂扬,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位武功高强的侠客,纵横驰骋,毫气冲天。 饭后,先是萧疏影的入门仪式,萧月生并不晓得,他从未经历,亏得有林晓晴帮忙,将萧疏影收入水云派,成为水云派第一代第六弟子。 萧月生这几日忙碌,却也有一部分是为萧摩萧诃他们,他去成都各个药铺买了数十种珍贵的药材,穷读书富练武,果不其然,若非萧月生劫富济贫了几次,便是一种也买不起。 “师妹,咱们还得呆几日,我想炼一炉丹,待炼完了,咱们再回山!”萧月生轻抿一口酒,温声说道,带着哄小孩的语气。 这些酒,与自己原本酿制的紫蘅碧芜相差万里,也仅是抿一抿,略胜于无罢了。 他看出师妹已经想家了,出来这么多日子,怕是她前所未有,极不习惯。 第二部 倚天 第19章 回山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3 本章字数:6167 听到师兄说要炼丹,林晓晴原本的郁郁涣然飞散,顿时兴高采烈,对于丹药的神奇,她可是深有体会,上一次的培元丹,令她的功力陡增,刺激无比。 “师兄,要炼什么丹啊?”林晓晴笑咪咪的问,娇媚绝伦的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 “唔,叫什么名字呢……,就叫易筋丹吧!”萧月生微一思忖,略想了想,根据药效,随意取了个名字,这般简单的丹药,实是懒得记住名字。 “易筋丹?好名字!”林晓晴拍手称赞,随即睁明眸,探娇躯,两手捧心娇问:“吃了会怎样?”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没什么大用,仅是扩张一番经脉,强壮一点儿筋骨罢了!” “哦?!”林晓晴明眸陡然一亮,兴趣大生,大师兄嘴里的一点儿,可不是仅仅是一点儿,那培元丹他也说增一点儿内力,其效果可是神奇无比,不禁紧张的问道:“师兄,只有没练过功的能服用吗?” “嗯……”萧月生似是犹豫,似在思索,迟疑一番,看了一会儿她紧张的模样,方才笑道:“放心罢,少不了你们的!……谁让我是大师兄呢,劳碌命!” “嘻嘻,大师兄最好了!”林晓晴伸手拉住大师兄的袍袖,晃了晃,娇嗲着赞扬,笑得娇媚,容光四射,似在阳光照耀的皑皑雪地里,脸上散着朦朦光芒。 萧月生被她这般轻悠悠的晃着,感觉说不出的美妙,陶醉不已,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传来,使整个听风亭内的空气变得旖旎无比,他轻抿着醇酒,醺醺然。 萧摩萧诃他们现在所习,一部是清心诀。然后是一套拳法,乃萧月生亲创,专门用以锻炼筋骨,却并不会产生内气,颇似印度的瑜珈功法,与中原开学迥异。 清心诀是一部炼神之法,运转之下,令自己心静如水。头脑澄澈,杂念尽除,在此状态下思索,宛如智珠在握,此诀实有增智开悟之妙,修炼内功心法之时,同时运转清心诀,可收先事半功倍之效,功力增长之速倍增。 有了希望,自会使人振奋。他们如今只觉浑身精力充溢。眼中的一切皆变得美好无比,将要拜入武当门下,知道此机会之得来不易。万不可错失,练起拳来,刻苦的劲头,令萧月生也要甘拜下风。 萧疏影所学,却与四位弟弟们不同,一部清心诀,另一部则是水云派地入门心法,只是经过萧月生的小小变化,更臻精妙,远非林晓晴她们所学的可比。 囿于门规。萧月生不能像当初观澜山庄的弟子们一般,直接传她九阴真经,但经过他改造的入门法法,并不输于九阴真经的入门篇。 易筋丹与培元丹乃同一品级,在萧月生手中,并不费力气,况且他武功精进一日千里,如今更是易如反掌。 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在林晓晴的护法之下。在一间静室中,炉开丹成,香气四溢,便是前院中练功地萧疏影他们也闻之泌然,周身通畅。 这一炉丹药练得甚多,约有二十约枚,皆龙眼大小,颜色深紫,隐隐透明,观之宛如熟透了的葡萄正被阳光照射。 萧月生服下一枚,功力运转之下,药力如冰雪遇沸水,迅速化开,浑身顿时变得紧绷膨胀,身体似变成了一个气球,正在被充气。 但他的筋骨已极为强健,膨胀的感觉并未维持很久,盏茶时间,便缓缓消散,体内的经脉仅有稍许的增强,效果不甚明显。 萧月生颇为满意,知道已是丹成,身体越弱之人,易筋丹效果越明显,他习练神妙无方的观澜心诀,再加之自创的易筋洗髓功法,经脉远非小小的易筋丹可再扩大。 但对于别人,易筋丹却是猛药,便是林晓晴服下,亦感全身撕裂般的痛苦,苦苦运功,半个时辰之后,药力方才缓缓消散,顿感自己体内仿佛来了一次黄河清淤,真气运行通畅无比,更加快速,且有空荡之感。 萧疏影他们五人服下易筋丹,其过程宛如涅磐重生,死过重生,再死再生,经历了数次生死轮回。 萧月生以神念催眠他们,令他们感觉迟钝,不让疼痛超过他们地极限,若非如此,他们断难坚持,早已昏厥。 受过这一番苦,他们地心志也变得坚强几分,可谓受益无穷,在易筋丹的催化下,几日过后,他们已是模样大变,身体疯长,几乎是一日一变,看起来,已略像他们本来的年纪。 萧月生又开始在外面忙碌,回到温府,林晓晴便开始催促,言应该回山了,师父师妹她们都应该等急了。 温府便由一对青年夫妇管理,这两人林晓晴并不认得,不知大师兄何时弄地,但急着回山,也没心思追根究底。 归心似箭,他们快马加鞭,仅以比来时一半的时间,到了大圣镇,然后,萧月生又在大圣镇中买了一处宅子,将萧摩他们四人安排住下,要他们安心练功,不要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他与林晓晴带着萧疏影,返回山门。 如今的水云派,肉眼难见,便是那块儿写着水云派的巨石也被阵法包裹其中,未曾显露。 若没有水云派的人领路,外人断难识得水云派之所在,即使是来往最密的峨嵋派诸人,怕是也只会以为自己记错了路。 文心手打组hhhxxxhhh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出处,同时请支持正版! 三人来至山上,风尘仆仆,林晓晴的鬓已有几分散乱,别有一番妩媚的风情,萧疏影经过易筋丹的刺激,已出落得几分少女模样,丰神秀骨,清冷孤绝的气质已现。 萧月生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残照,金光万道,将紫山染成一座半金山,瑰丽娇艳。 “跟着我地步子走!”估计出时辰,他带着两女,脚下迈着特殊的步子,蓦然间,水云派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看吧。疏影,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萧月生指了指层层叠叠而上的建筑,及那如同展翅欲飞地楼阁,对正睁大眼睛打量,一脸赞叹之色的萧疏影笑道。 萧疏影一袭白裙,清丽无俦,点点头,心中既是紧张,又是兴奋,还带着隐隐的惶恐。对于未来的一丝不安。 “别担心。你的几位师姐皆是良善之人,只是表情冷了一些,那也没什么。全是跟师父学得!”萧月生尽力安慰着心情复杂地萧疏影,他明察秋毫,看出了萧疏影心中的激动与紧张。 萧疏影点头,努力平息心中的紧张,但情绪往往并不随人意,她虽然历事不少,控制心绪地能力极强,此时重要关头,却仍难免紧张,万一师父不满意自己。江满意师兄擅自代她收徒,将自己逐出师门,那可就不得了。 大石之旁,仍有人守候,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弟子正在练剑,见到有人进来,颇为惊异,待看清了人,不由满面惊喜。飞快的前去禀报:“大师伯回来了!” 几天前,掌门师尊与师父及几位师伯师叔便开始急躁,不时的来这里看看,显然是在看大师伯是否回来了,每天来几次,弄得她们也跟着焦急起来。 温玉冰正在主楼中,山门有人进来,她自有感应,知道是萧月生他们回来了,故意缓缓的往楼下走,掩饰自己的心焦,要给自己的大弟子来一个下马威,省得他无法无天,竟一次出去这么长的时间,让人担心! 便是专心于练功的李若云,也破天荒的跟着凑热闹,与几两位师妹一块儿来至主楼,来见大师兄。 萧月生在地时候,也没在派内,多数时间是呆在寒谷中,仿佛水云派没有他这个人,众女也没觉得有何异样,但他一离开,寒谷中没有了他,众女便感觉更个水云派空落落地,整个世界仿佛没有了色彩,练起功来也没什么劲头。 便是呆在寒谷,也没有了那种心情宁静平和之感。 众女这才觉大师兄的重要。 温玉冰端坐于大厅的主座,身前两排是李若云她们,皆是恨恨地注视着揭起厚厚紫毡徐徐进来的萧月生。 “拜见师父!”萧月生抱拳躬身,笑道。 “你还知道回来!”温玉冰一身淡粉的罗衫,冷若冰霜,却风姿绰约,宛如冰中冻着的红玫瑰,见到萧月生进来,重重冷哼了一声。 萧月生呵呵一笑,再次抱拳躬身,恳切道:“弟子下山以来,无一日不想师父,今日终于见到,心里可算踏实下来!” “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吧!”温玉冰对他的花言巧语毫不理会,冷冷哼着说道:“外面的花花世界让你眼花缭乱了吧?!” 萧月生苦笑,看来师父是真的生气了,便告饶道:“师父,弟子并非贪玩,实是有事耽搁了,这位,是我代师父收的师妹,萧疏影!” 这一招移花接木颇为有效,温玉冰果然不再宣泄怒气,望向略显几分局促的萧疏影。 萧疏影在三师姐林晓晴嘴里已经知道,自己未曾见面的师父脾气可怪地很。 而温玉冰本就气质冷若冰霜,沉下脸之后,更是冰封千里,万里雪飘,寻常人见之胆寒,让本就紧张的萧疏影感受更甚。 听到大师兄介绍,萧疏影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师父在上,弟子萧疏影拜见!” 一见到萧疏影,温玉冰便喜欢上了,她清冷孤绝的气质,灵气十足的明眸,与李若云她们的气质极像,一看就知道是水云派的人。 “好好,好孩子,起来吧!”温玉冰自座上走下,向前几步,扶起跪倒的萧疏影,细细打量了一番,转头白了萧月生一眼:“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温玉冰不授艺时,对待自己的弟子,态度还是颇为柔和的,虽不能与对萧月生相比,却也并不冰冷。 对待萧疏影,神态更是显得亲切,柔声问起她地身世,听到萧疏影讲起,不由感叹:“也是个苦命的人!” 被弃之一旁,萧月生也不在意,坐到大师兄的座位,低声问身旁坐着的四师妹杨玉琪:“峨嵋来没来人?” 杨玉琪今日一身粉红单衫,素妆淡抹,显然经过细心的打扮,更为性感迷人,男人一见,便能够怦然心动。 “贝锦仪师姐曾经过来。”她白了师兄一眼,低声回答,雪白的脸颊微染红晕,明艳动人。 其余诸女都围到萧疏影跟前,与她说话,故意把大师兄弃之一旁,也算是也一口怨气。 柳清泉最为欢快,咯咯娇笑道:“我终于也升格了,能做师姐了!” 只是她的气质纯真无暇,即使萧疏影比她小,给人的感觉,柳清泉仍旧是小师妹。 柳清泉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先跑到大师兄跟前,笑道:“贝师姐过来说,大师兄可是威风得紧,又救了她们峨嵋派一个人。” 萧月生也觉得无限亲切,拉住柳清泉的小手,笑道:“下次出去,带你一起!” 两人平日经常拉拉手,她天真烂漫,与大师兄不避男女之嫌,萧月生自是也不理会这些俗礼,两人关系极亲密。 这一次,柳清泉却觉得脸颊热,忙抽出柔软的小手,点点头:“那可说好了,一定要带上我!” 众女这才开始追问他们的经历,虽然贝锦仪过来一次,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但毕竟不同,况且,与峨嵋派分开之后,他们又是怎样过的,让很少下山的众女好奇不已。 大厅之内,诸女个个貌美如花,幽香阵阵,将萧月生环绕,令他陶醉不已,这般生活,才是他最喜欢的。 第二部 倚天 第20章 玉矿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3 本章字数:6507 萧月生刚踏入寒谷,小情与小蝶见到他,喜悦不胜,无以言表。 论及与萧月生的感情之深,除去温玉冰,便是她们二人,温玉冰自幼抚养他,而她们则是朝夕相伴他,感情自是深厚。 “公——子——!”如同两只翩翩的蝴蝶,两女皆着一袭白衣,翩翩钻入萧月生怀中,玉臂舒展,紧紧搂住他,将少女的矜持抛之脑后。 幸好只有萧月生一人,周围无人,也正因如此,她们才没有顾忌,若有温玉冰她们在,两人顾忌身份之别,头脑稍清,便俊这般激动失态。 被人牵持的滋味极妙,萧月生回到这里,确实有种回家之感,两女的激动更令他感觉温馨与柔情。 温香软玉在怀,萧月生嗅了嗅她们幽幽的体香,笑道:“走罢,进屋说话!” 两女顿时省悟过来,忙不迭的松手,娇颜绯红如霞,两手不知放到哪里好,用力低垂臻,不敢去望他。 萧月生呵呵一笑,当先进了他的小木屋。 夕阳西下,金黄的光芒照至清澈无瑕的寒湖之上,轻晃的湖光倒映于小屋窗口,将屋内染成桔黄色,透着温馨。 闻着屋内熟悉的气息,萧月生感觉说不出的亲切,虽然他武功强横,可以任意肆行,但他已过了那种好男人志在四方,豪气冲霄,凌云壮志的年纪,能不动弹,便不动弹,趴在自己的小窝里,最是舒服。 “公子,进过晚膳了么?”小蝶悄悄的走了进来,臻低垂。颊染红晕,眼波偶尔一闪,说不出的妩媚,其容光比他离开前更增几分,显然其碧水诀颇有进境。 关于两女修练碧水诀,萧月生已事先与温玉冰说过,温玉冰也怜二女一直照顾他,劳苦功高。自是不会反对,且碧水诀本就是萧月生所创,他向着自己的侍女,别人也无话可说。 “还没呢,待会儿再做罢,……让小情进来!”萧月生摇了摇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松木圆桌旁。 “来——啦——!”小情娇脆的声音在门帘外响起,随即已换成月白的门帘被掀起,小情袅袅进来,手中端着方形小托盘。托盘上是青瓷茶盏。 她天真烂漫。羞涩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白玉般地脸庞已没有羞红之意,只有兴奋与喜悦。 萧月生接过她笑咪咪递上来的茶盏。在她的注视下,揭盏吹了口气,轻抿了一口,放到桌上,手中忽然出现了两只玉簪。 玉簪细腻晶莹,碧绿而朦胧,似有淡淡的烟雾于其中飘荡,在微黄的屋内散着温润的光泽。 “这次下山,也没什么可买的,两支玉簪。你们一人一支。”萧月生随手将碧绿玉簪递给两人。 “真漂亮!”小情兴奋的赞叹道,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她尚未看到这般贵重的玉簪,生怕一不小心,失手将玉簪摔着。 “公子,太贵重了!……我们可不消受不起!”小蝶仔细瞧了瞧玉簪,她虽没甚见过,但观其模样与光泽,便知非是寻常玉簪可比。不由臻抬起,娇声抱怨。 若想东西给自己,仅是买个寻常的簪子便可,也就知足了,偏偏要买这般贵重之物,岂是她们小小的侍女能够接受的?!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还有两件衣裙,你先去做饭,待膳后再拿给你们看!” 小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瞧了瞧,最终将玉簪递向萧月生:“公子,这玉簪太娇贵,练功时万一掉下来,那可不得了!” “唉——!”萧月生长叹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们两眼,有些不耐烦的道:“这玉簪乃我亲手所制,另有妙用,况且,它也并不如寻常玉簪那般脆,放心戴上便是,……你们两个,真是烦人的小丫头,快去作饭!” 两女收起玉簪,娇笑着跑了出去。 晚膳过后,萧月生拿出买给两女的襦裙及耳当,让她们穿上戴上,在灯光下展示一番。 这次,萧月生也给几位师妹带了礼物,与小蝶小情地相同,一支玉簪一件衣裙一对耳当,皆是精美异常。 玉簪便是他亲自所制地镇神簪,花了他不少的心力,送给师父的却是玉镯,品质更是非凡。 还有一堆零食及一些小饰品之类,让他地几位师妹雀跃不已,即使是最为冷漠的李若云,对这些小东西也是好奇的很。 经过此次,萧月生的几位师妹与他更为亲近,每日早晨,都要跑来寒谷练功,与他笑闹一阵子。 镇神簪的神奇让诸女惊异不已。 限于萧月生修为不够,镇神簪无法如在上一个世界那般强横,无法可破,但用以防身,却已足矣。 筇刻有一个聚元阵,随着时间悠久,簪内蕴藏的能量会越来越强,若能等上两年,即使是倚天剑也无法伤其佩之身,况且萧月生正准备制做遁符,有了镇神簪护体,再有遁符,自保无虞。 这几日,萧月生一直在紫山上转悠,一边是采药,另一边是寻矿,以紫山之奇崛,定是大自然剧烈运动的产物,定会蕴着丰富的矿藏。 况且紫山位于螺髻山脉,周围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无人踏足,想必有不少的奇异之物。 他一直为水云派地清苦所扰,无论在哪个社会,没有钱,那绝是寸步难行。 水云派一直是自给自足,与外界几乎封闭,一切用度,很少到外面去采购,况且紫山离着附近的村镇很远,需得赶上半天的路。 萧月生是个喜好享受之人,想当初观澜山庄的一切用度是如何的奢华,如今与之相比,实是天上地下。 但见着派内的师妹与弟子们清贫自持,他又岂能尽情享受?……他虽脸厚如墙,这般独乐乐的举动却也做不出。 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之威力,萧月生可比她们深明其作用。 文心手打组hhhxxxhhh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出处,同时请支持正版! 经营生意,他便是在上一个世界早已厌倦,皆让弟子孙子明料理。何况如今? 而不想经营生意,又想富裕,靠山吃山是捷径,如今的时世,有无数的深山老林,人力难及,以他地武功,却能来去自如。 在一个如被斧头劈成的幽幽深涧中,有一处瀑布,瀑布之下。水潭溢满。形成平坦的河流,在这里,他终于现是一处玉矿。而且玉质极佳,竟是上乘的羊脂白玉! 萧月生大喜,直叹天公做美,有了这个玉矿,那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以他宗师般的雕刻之技,不需太多,仅仅将一块儿羊脂白玉雕成玉像,卖出去,足可令水云派上下吃饱喝足,衣食无忧。 其余的玉。便留备后用,取一些给他做玉符,实是再好不过。 当初观澜山庄便是有玉矿在手,否则,以他并不大方的性子,岂能挥玉如土,做成那么多的玉符?!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与其师温玉冰在他卧室内说话。 萧月生一身月白地中衣,并未穿外衫。盘膝坐于榻上,暖衾尚掩在膝上,温玉冰一袭葱绿襦裙,风姿绰约的坐于榻前的方桌旁,白皙如玉的素手托着雪瓷茶盏,微微啜着茶茗。 萧月生一直习惯用雪瓷茶盏,这次下山,终于买了回来,将屋中的青瓷茶盏完全换掉。 冷艳逼人,使人无法直视的温玉冰放下茶盏,凤目微睁,嗔道:“秋儿,你是个做大师兄的,该以身作则,为师妹们的表率,你倒好,师妹们在外面练功,你去拥被高卧!” 萧月生呵呵一笑,他的心已经定定下来,武功已臻极高之境,无复突飞猛进之态,唯有随着时间的积累而精进,于是,渐渐故态复萌,颇有几分睡觉睡到自然醒地意思,若非师父亲自进来,现在地他仍在呼呼睡大觉呢。 “秋——儿——!”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温玉冰大恼,清叱道。 萧月生见她晕染脸颊,是真的生气了,忙笑道:“师父莫恼,若哪位师妹能胜过我,自然也可睡懒觉,这也是一种激励嘛!……她们也想睡觉,好哇,刻苦练功吧,只要能打得过我这个大师兄!” “哼,歪理!”温玉冰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师父,师妹们的武功进境甚速,可喜可贺!”萧月生忙转开话题,手中也托着雪瓷茶盏,放于腹前,温和的笑道。 温玉冰点头,清冷的玉脸露出一抹微笑,盈盈眼波投向他:“这可全是你的功劳,疏影的进境尤快,果然资质不凡!” “疏影的时境太快,反而不佳,师父,得让她放缓速度,将根基扎实扎稳,否则将来的成就有限。”萧月生摇了摇头,对于他亲自收进门来的萧疏影,他一直关心着。 他随即笑道:“这样,过两天,让她去田里种地去。” “疏影要是知道你出的主意,还不得把你给恨死?!”温玉冰笑着嗔了他一眼,艳光四射,慑人心魄。 自她修碧水诀以来,如同被不停打磨地钻石,熠熠的光芒越来越盛,艳光逼人,直令人生起自惭形秽之念。 水云派自给自足,粮食与青菜皆是自己栽种,紫山地势多变,有冰源,有温泉,有山谷,有树林,在一处低洼的山谷中,水云派开垦了几处田地,用来种植庄稼与蔬菜。 山谷中四秀常青,弟子们轮流照顾田地,并不吃力。 但种地可不是谁都能做得来,像柳清泉她们,是自小开始,由轻到重,渐渐习惯了,没有种过地之人,乍一开始,可是苦不堪言。 “慢慢就习惯了……”萧月生笑了笑,然后自身旁拿出一物,竟是一尊莹光隐隐的白玉马,随手递向温玉冰。 这尊白玉马栩栩如生,气势昂扬,两蹄抬起,奋力嘶吼,怒目圆睁,筋骨贲张,无与伦比的阳刚之美扑面而来,令人观之血气贲张,不克自制,实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这尊玉马正是萧月生亲自所刻,取自幽幽深润处的玉石,而且那里已经被他以玉符布下阵法,已是隐去,除了他,再无人能够见到找到。 萧月生的书画之道,已臻宗师之境,书画最讲究境界,以其洞彻天地的道心,书画境界之高,无与匹敌。 这尊白玉马,宛如一匹天马,与其雕功相比,其玉质反而退居其次,便是温玉冰这个外行之人见了,也不由赞叹。 “秋儿,这可是价值连城地宝贝,怎么在你身上?”温玉冰把玩了一阵,小心的放到榻上,抬头蹙眉。 “呵呵……,师父,献丑了,这玉马乃弟子所雕!”萧月生颇有几分得意的呵呵笑道。 “你做的?!”温玉冰语气中满是疑问,不信之色显而易见。 萧月生苦笑一声:“师父,前两天,弟子不是说过,在山里现了一处玉矿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温玉冰点头。 她想起来了,前几天,大弟子曾悄悄的说,山里有一处玉矿,这次咱们水云派可是富人了,她也没往心里去。 “弟子寻想,总让弟子们这般清苦,也终不是长久之计,便雕个玉马,想换些银子,改善一番她们的生活。” “嗯……,这才有大师兄的模样,这个主意不错!”温玉冰抿嘴点头,投去一道赞扬的眼波。 水云派的清苦,非是她成心磨炼弟子们的性情,而是她实在没有敛财之能,而且对于身外之物也不甚看重。 但看到大弟子带回来一些新衣衫及小饰品,弟子位那兴高采烈的模样,温玉冰心中难免酸,也觉得苦了她们。 没想到大弟子颇知她心,竟已想到了她所想,有弟子知心如此,心怀大慰! 第二部 倚天 第21章 画棋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3 本章字数:6459 成都城内,近几日来,学子士子陡然增多,大街上随处可见一身儒服的读书人,似乎整个川蜀的读书人皆涌进了成都城。 客栈多数已满,人们不得不去寺院中落脚,便是萧疏影他们的残庙,如今也是人丁兴旺,不少人住在这里。 天上明月皎皎,群星黯淡无光,银辉遍洒之下,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朦朦胧胧,柔和而美丽。 残庙之内,***通明,一堆篝火正中熊熊燃烧,将围坐在四周的众人映得通红,草枝燃烧的气息在屋内飘荡。 众人多数身着儒衫,书箧傍身,或有书童随侍,或独自一人,正是时下读书人的装束,他们手中或捧着一卷书,或两三人聚在一处对奕,众人说话,也多是低声轻语,不打扰别人,与武林豪客们的粗犷方式迥然有异。 “李兄,这个漱玉这次可是扬名天下了!”读书人当中终究有嗓门洪亮的,虽是低声说话,却如惊雷响起于众人耳边。 众人皆闻,不由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说话之人却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坐在屋子的西角,靠着墙,乍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读书人的风采,更像是一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做无本买卖的。 健硕的他一身月白儒衫,有些陈旧,穿在身上,倒也并无突兀之感,殊为难得。 他粗眉大眼,面庞略黑,像是常在太阳之下,更显得健壮,见到众人皆注目于自己,不由脸皮微烫,目光垂下,外人却瞧不出其脸色变化。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瘦弱白皙的书生。月白的儒衫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清逸之气,他相貌不俗,修眉朗目,目光清亮有神。 两人坐在屋子西角靠墙,与众人似是不相往来,这位瘦弱的书生对众人的目光却是视若不见,气度沉静。缓缓说道:“不错,漱玉果然名不虚传!” “漱玉原本就很有名?”那健壮的书生不由问,随即又有几分赧然,暴露了自己的孤陋寡闻。 “漱玉在全国各个大城皆有分店,……你平日里不喜欢古董字画,也难怪不去注意。”那白皙瘦弱的少年书生淡淡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多地人!”健壮的书生憨然的点头,恍然大悟。 他的嗓门天门洪亮,虽然低声嘀咕,屋里的人仍旧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呵呵一笑。虽然各做各的,却不由竖起耳朵倾听两人说话。 “李兄,你瞧过那幅空山寂雨图了么?”他的神情带着强烈的好奇。比之刚才犹甚。 身材瘦弱地李竹风摇了摇头,轻晃着手中书卷,微微叹道:“人实在太多,尚未轮到!……我是第五百零七号,怕是还得再等一天!” “我是六百零七号,哈哈,还真是巧得很!”这位身材健硕的陈邦彦不由哈哈大笑,状甚欢愉,又惹来众人的注目。 这时火堆旁有人接话,声音甚是清朗。大声说道:“呵呵……,两位兄台有礼了,……要在下说,为了瞧一瞧这幅空山寂雨图,便是等上士在半个月,也绝不亏!” “哦?莫非赵兄已经见过?”旁边有人问道。 这位姓赵的书生面白如玉,颌下清髯几绺,说不出的清俊,实是一位出色的人物。 “不错。今日在下已看过空山寂雨图,实是……天人之作!”他抚了抚颌下清须,点了点头,清朗的眸子透着迷醉的神色,不住摇头,似是恨自己词语苍白,无法描述。 “真的?!真的?!” “究竟是如何好?” 人们纷纷问道,脸上皆泛着神往与好奇,对空山寂雨图,他们多数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正在等待,早已心痒得不得了,听到别人说起,自是恨不能他极尽详细之能事。 “小哥儿说得好,空山寂雨实是天人之作!……实难想象,凡夫俗子竟有这般胸襟与气魄!”一道苍老地声音缓缓悠悠升起,说话之人正坐在屋子地东角,是一位老夫子,也是气度不凡,虽然颌下银须飘飘,脸色却红润如缨,神正目清。 他身旁坐着两位壮年男子,背囊鼓鼓,双目精芒四射,宛如两道寒剑,不时目光扫动,带着深深的警惕之意,显然两人是内功深湛的武林高手。 “老先生也看过空山寂雨图了?”那位坐在火堆旁姓赵地白面书生作揖,温文尔雅的问那位老人子行礼。 “正是,老朽近日闲来无事,本是经过成都,不成想竟有如此奇遇,看完一次,尚觉意犹未尽,不舍离去,想再观一次。”那位老夫子倒也平易,却隐隐透着尊严。 他们这些白面书生并未为官,阅历也甚少,察觉不出这位老夫子的不寻常,但见他气度凛然,定是一位学识渊博的长,心中不自觉的生出尊敬之意。 “是啊,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呐!”赵姓白面书生心有戚戚然的感叹,用力点头,随即摇头叹道:“也不知这位观澜居士究竟何人,竟是从未听说过!” “听漱玉的人所言,是一位隐居的山野奇人,应是不假,若非深居名山大泽,也难养如此浩荡之气,画出这般大作!”老夫子点了点头,感慨的长叹。 换作以前,寻常的俗人,他懒得搭理,但今日观看了摆在漱玉中地空山寂雨图,心中思绪翻涌,一直难以平抑,不吐不快,方在众人前说这么多的话。 赵姓白面书生抚着清须,满脸赞叹之色:“今天中午,漱玉内挤满了一堆人,加之天气又热,乍站在里面,热得透不过气来,可是一见到悬着的空山寂雨图。顿感浑身清凉,仿佛自己置身于画中,在空幽的莽莽群山中,淋着丝丝轻雨,实是玄妙异常!” “对,对,人在画中,人在画中。便是这般妙境!”那老夫子重重一拍右膝,抚掌赞叹,红润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快意。 众人听着两人的说话,心中更加好奇,似是无数只蚂蚁爬在心头,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轮到自己,一观这幅空山寂雨图。如斯奇画,也不知终究花落谁家?! “那先得破去观澜居士摆下的那幅残局,这幅残局据说有扰人心神之能。很多人坐下没有多久。便口吐鲜血,或大吼大叫,或失声痛哭,实在诡异得很! “听说普贤寺高僧天闻大师曾出手破解此局,最终却只是唱了一声佛号,道了句甘拜下风,微笑离开。” “天闻大师可是咱们川蜀第一棋道高人,若他也束手,怕是无人可解了,看来,也只有观赏的福分了!” “这般妙画,能够看看,也算是难得地福分了。岂难贪得无厌?!” 众人议论纷纷,感慨有之,哀叹有之,激昂亦有之,庙内嗡嗡作响,煞为热闹。 ××××××××××××××××× 夏日的清晨天亮得格外早,晨露未消,百鸟脆鸣,寒谷之内一片幽静。淡淡的雾气笼罩,朦朦胧胧,宛如仙境。 文心手打组hhhxxxhhh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出处,同时请支持正版! 清风徐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忽然自寒湖上随风传来,随即薄雾中出现五道朦胧曼妙的身影,宛如仙子凌波,飘飘而来。 正在厨房内烧水做饭的小蝶与小情迎了出来,两人一身素淡秀雅的襦裙,看上去如同阆苑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随着碧水诀的精进,两人地气质日益清逸脱俗。 自湖上踏波而至的五人正是萧月生的五位师妹,萧疏影功力尚浅,由林晓晴逞着,五人能在寒湖上悠然而行,功力已是颇为深厚。 她们皆是一身崭新的绸缎劲装,颜色各异,将曼妙的身材尽显无遗,似是毫不怕大师兄的目光。 这些练功服也是萧月生回山时带回来的,让她们将原来旧的换掉,不仅鲜亮,而且质地极佳,穿着比原来舒服得多。 “小蝶妹妹,大师兄还没起来吗?!”柳清泉娇脆的声音响起,带着嗔怨的问道。 “是啊,公子还未醒来。”小蝶抿嘴笑道,腰上还系着素淡地碎花围裙,露出一股小家碧玉般地妖娆。 “哼,大懒蛋!”柳清泉一身葱绿色劲装,英姿勃勃,跺着小蛮靴,恨恨的抱怨。 “行了,待咱们练完功,大师兄自然会起床的,……小点儿声,别扰了他,免得惹他不痛快!”三师姐林晓晴笑着哄道,她声音依旧娇嗲,在师妹们面前,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师姐的风范。 她身着的是紫色劲装,身材高挑,高凸后翘,惹火无比,若是旁的男人见了,定是色授魂与,失魂落魄。 萧月生的起床气,她们几位师妹也领教过了,倒并未觉得如何,反而觉得可爱,也不去惹他。 众人放轻了脚步,瞧了小木屋一眼,悄悄走过厨房的小屋,来到了树林中。 林中一块儿圆形空地,树木被除去,地已经被压平,看着颇为光滑,却又没有石头,质地颇为奇异。 这块空地上原本的树木,当初并非是被砍倒,而是萧月生弯腰抱往,直直拔起,让一干师妹们看得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她们先是练一番大师兄传授的易筋锻骨法,将身体舒展活络,精气神充溢,方才开始练剑。 萧疏影练的是入门的剑法,其余四人则双双捉对儿对练,一时间娇叱莺语,木剑交击,热闹不已。 周围地鸟儿们已是习以为常,也不惊走,只是一边捉着虫子,一边瞥她们几眼,顺便清鸣几声。 待她们练完了剑,便到萧月生的小木屋中休息,小蝶小情她们奉上茶茗及几碟点心,她们一边闲聊,一边等里间的大师兄起床。 小情娇躯盈盈、莲步无声的端盆进去,服侍他洗漱,穿衣,整理被褥,一如他失魁时的细心。 不久,萧月生一身青衫走出卧室,对着屋中的诸女大声叹道:“又扰人清梦,你们该当何罪?!” “嘻嘻,大师兄,怨不得我们,这可是师父的意思,不让你睡懒觉!”脸颊酽红,娇艳清丽的柳清泉笑道,明眸笑着弯月。 温玉冰见他太过懒散,说了他几次,见效果不彰,便出了这么一个歹毒之计,萧月生也是无奈地很。 “唉——,我好苦的命!”萧月生无奈的长叹一声,坐到了李若云的身旁,贴她极近,淡淡的幽香顿时入鼻,泌人心脾。 李若云一身月白的丝缎劲装,更衬得面白如雪,清丽无俦,仿佛冰雪为骨为肌。 见大师兄靠自己这么近,李若云白了他一眼,却也无甚动作,随着萧月生的打趣,她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虽然仍是沉默寡言,却已能随着诸位师妹们一起,看她们笑闹。 萧月生接过林晓晴递过来的雪瓷茶盏,轻啜了一口,放于桌上,开口说道:“四师妹五师妹,今天你们下山一次,送一件东西到成都的漱玉!” “下山?送东西?”水云派四弟子杨玉琪不由放下雪瓷茶盏,开口问道,她一袭粉红色的劲装,显得娇艳妩媚,声音微微沙哑,微厚的唇透着诱惑。 “大师兄,送什么啊?!”柳清泉则是满脸兴奋,她是小师妹,一直被人呵护,下山办事,也轮不到她,这次终于有机会,自是难免兴奋。 “小情,把我昨晚弄的东西拿过来!”萧月生扬声吩咐,正在屋子替他收拾床榻的小情娇脆的答应了一声,袅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张宣纸,一大一小。 众女好奇的探头观望,宣纸被放于桌上,映入众女眼帘的是一幅山水画与一张棋谱。 画中,群山被笼罩于轻纱般的细雨中,一个身影隐隐在山林中出现,却又看不清楚。 题材平凡无奇,此画却是带着强烈的吸引力,令人观之,心神不心被吸入画中,宛如化为了画中之人,在寂寂的空山中幽然漫步,细雨霏霏,清凉泌人。 第二部 倚天 第22章 上门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8-28 3:03:44 本章字数:6357 题幅名曰“空山寂雨图”,与其意境极符,但作诗可不是萧月生的强项,也仅是题了个字,并未附诗,颇有几分缺憾。 “好,好画!”林晓晴不由娇声赞叹,见此画墨迹尚新,不由抬头,明眸望向萧月生:“……是大师兄的手笔么?” 萧月生笑着点头,状甚矜持,似在强掩傲意,让众女不由齐齐白了他一眼,风情无限。 “大师兄,这一张是……棋谱?”杨玉琪轻声问道,她扫了一眼另一张略小的宣纸,那上面布满黑白的圈与圆。 萧月生点头:“嗯,这是一幅残局,想瞧瞧世间究竟有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两张宣纸你与清泉一起送至成都漱玉,报我的名字,自然有人知道该如何做。” “师兄,就这么简单的小事,干嘛还要两个人?”柳清泉瞥了瞥一大一小两张宣纸,有些不屑的娇声道,以她的见识,还不知这两张宣纸的价值所在,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了。 “为兄这不是给你机会下山去玩吗?!”萧月生没好气的回答。 “嘻嘻,多谢师兄!”柳清泉顿时眉开眼笑,明眸弯成月芽,她小孩心性,有热闹可瞧,自是喜悦不胜。 众女吃完了早膳,临出寒谷之际,萧月生将杨玉琪叫住,暗暗塞给她一些银两,让她下山时多买些众人喜欢的东西,并嘱咐带回一个人来。 另外还有两幅白玉耳当,让她们自下山始,便要与玉簪一块儿戴上,玉当能令人无法看清她们的娇容,免得惹出麻烦。 杨玉琪没有推辞,大师兄所赐,也不必客气。 依萧月生与漱玉主人所商定,他的这幅空山寂雨图将在成都漱玉挂上两个月。请士林学子观赏,若有人能够破去残局,则赠画于此人,若无人能够破局,此画将送给漱玉。 漱玉的主人也是位精明之人,当初只是萧月生写了几个字,便答应下来,其魄力着实不凡。 杨玉琪与柳清泉两人将画送到。便不再多管,其余时间,却是要完成大师兄暗暗吩咐的一件事,便是寻一个人。 在成都城内,两女按图索骥,打听了数十人,转了十余条街巷,中午时分,在一处幽深的小巷中找到了目的地。 这条小巷由青石铺成,各个宅院虽然古旧。却透着一股清雅的气息。像是江南小巷,远非那种平民百姓地破败。 两人叩了叩矮矮的木门,半晌。木门被拉开,开门之人是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少妇,瓜子脸,杏眼杏唇,素妆淡抹,透着优雅的迷人风韵。 “不知两位姑娘……?”少妇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声音柔和和圆润,闻之心畅。 杨玉琪心中暗自揣测,没想到这么年轻美貌。莫不是大师兄的相好吧?眼前此女确实迷人的很,有一股自己师姐师妹们没有的风韵。 心中胡思乱想,玉手自高耸的怀中掏出一只碧绿玉佩,在少妇面前晃了晃,斯文有礼地说道:“这位姐姐识得这枚玉佩么?” 萧月生已经吩咐过她,要以礼要待,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看到碧绿的玉佩在阳光下透出温润的光泽,她神情一动,伸手接过玉佩。上面仅是寥寥几笔,勾刻出一个男子宽衣搏袖,举杯负手望天的背影,透着一股潇洒不羁的气息。 背面则是以阴文所刻的观澜两个字,苍劲古朴,透着莽莽洪荒的悠古气息,震人心魄。 “……真的是他!……”这个迷人的少妇喃喃自语,素淡的脸庞满是激动。 柳清泉在师姐身旁,见这个少妇盯着这枚碧绿地玉佩喃喃自语,也猜测也大师兄定与这个女子地关系不一般,莫不是大师兄始乱终弃,辜负了人家? 杨玉琪见其模样,便知找对了人,斯文的说道:“这枚玉佩的主人,让我来请你去见他。” 这杏眼桃腮地少妇双手将玉佩奉还,神情已恢复正常,清盈的目光掠过杨玉琪与柳清泉脸庞,神情微微一怔,此时她忽然觉,对面两女的面庞似乎笼罩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竟看不清五官的模样。 她神情不变,似是未觉其异,柔和一笑,轻声道:“两位姑娘请进吧,我稍微收拾一下,咱们便动身。” 杨玉琪与柳清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暗中运功,小心翼翼的迈进门槛,进了小院。 院子很小,仅有一座假山与几株梅花,两相互掩饰,便仿佛一座盆雕,乍看上去,竟有几分山野之趣,屋子的门窗颜色泛黄,透出古色古香的气息。 她们并未进屋,进入陌生人的家,她们心下里还是带着几分戒备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少妇很快自正屋中出来,腰间挎着一个月白的包袱,杨玉琪与柳清泉两人进来时如履薄冰,未来得及观察此女,这才觉,这个少妇走路地姿势极为曼妙优雅,上身不动,脚下莲步轻移,宛如湖上荷花,被风轻吹,荷花轻荡,赏心悦目。 两人也觉,她竟是不通武功,心中更加疑惑,不由胡思乱想,莫不是大师兄为她赎的身?那他也太过大胆了! 不过,这般风流仪态,站在人群中,实是鹤立鸡群,将众女子比得黯然失色,也怪不得能够令大师兄鬼迷心窍呢! 由于有了这个少妇的存在,她们二人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心中全被强烈的好奇所占满,她到底是大师兄的什么人?为何要请她上山,还要客气礼貌,不得怠慢? 她们抑不住好奇,开口请教少妇,她却笑而不答,说是不宜独自回答,待见到玉佩的主人。由他作主。 虽然她们归心似箭,但这个少妇不会武功,她们徒之奈何,只能骑马慢悠悠的赶路,免得将客人累着,受大师兄的责怪。 ×××××××××××××××× 杨玉琪与柳清泉下山地那天中午,贝锦仪忽然携周芷若来到了水云派玩耍,峨嵋派与水云派相隔不远。她们轻功高明,来往方便得很。 上次一起追杀峨嵋派仇人时,林晓晴极力邀请她们来派中玩,她们也没有推辞,况且,贝锦仪对水云派的那位大师兄好奇地紧。 水云派的位置极佳,宛如一张椅面,山下根本看不到,等她们爬上了山,周芷若却觉。眼前竟然山势大变。并非原本的模样。 “师姐,莫不是我们走错了?”周芷若一身葱绿的罗衫,苗条秀美。楚楚动人,见眼前茫茫一片,却没有水云派的踪影,不由迷惑。 她转头望向四周,那块模样奇怪的石头,她还记得,应该没错,这里就是水云派的位置,怎么忽然变了呢? “呵呵,师姐。没走错,往前走便是了!”贝锦仪捂嘴笑了笑,她一身月白罗衫,风姿绰约,自有一股成熟而淡雅的气质。 文心手打组hhhxxxhhh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出处,同时请支持正版! 贝锦仪上次来水云派时,也与师妹有同样的疑惑,放目望去,茫茫一片,直怀疑自己走错了路。这里究竟是不是水云派的山门。 当她带着茫然与好奇往前走时,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佩剑少女,正是水云派的弟子。 直到她被迎了进去,随着她的脚印走,见到了水云派的掌门温玉冰,她才清醒过来,连忙追问其中缘由。 温玉冰仅跟她提了一点儿,并不尽言,只是说道,这是一个阵法,可以隐蔽水云派的存在,以策安全罢了。 奇门遁甲的存在,出身名门大派的贝锦仪并非一无所知,况且,她们峨嵋派的祖师郭襄女侠,也略通一点儿,郭襄女侠的外祖父东邪黄药师可是其中方家。 虽然听说奇门遁甲之术玄妙难测,只是因为太过艰涩,知甚少,如今真正见识过了,她才真正知道,闻名不如见面!